可是再怎么相爱,他们都抹不掉曾经刻骨的伤痕,就像一张纸皱了,即便抚平,也恢复不了原来的样子。
他们是夫妻,而她也承认爱他,他们每天晚上都躺在同一张床上,她却拒绝和他行房,拒绝他们之间的身心合一,可他却连抗议的权利都没有,只因他知道,这是他造的孽,是他引发的后遗症,是老天对他过去所有错误行为的惩罚……
此时此刻,看着怀里的这个女人,他的妻子,顾凌风觉得心中异常满足,这一刻,她真的属于他了,终于完完整整地属于他了。
他温柔地将她散在脸颊上的长发拨在耳后,一声声地唤着南汐的名字,“小汐,小汐!”
“怎么了?”南汐懒洋洋地问,是真的一下都不想动。
“谢谢你能够原谅我,也谢谢你愿意爱我!”
南汐一笑,道,“说什么傻话呢?”
顾凌风想说这不是傻话,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他曾经那么伤害过她,他感激她还能返回来爱他。
顾凌风心里这么想,却并没有说出来,他又不傻,过去了这么久的事再提起来,已没有任何意义,还可能惹得南汐不高兴,他只要自己心里知道就好,他会好好爱她,比爱他自己还爱她。
南汐大概是真的累到了,不消片刻就躺在顾凌风怀里睡着了,嘴角挂着甜甜的笑容。
顾凌风盯了她看了半晌,似乎怎么都看不够,最后他亲了亲南汐嘴角的小梨涡,抱着她去卫生间冲洗,那如雪的肌肤诱的他眼热。
南汐睡的沉,也由着他摆弄,突然,她迷迷糊糊地问,“顾凌风,你刚才没有戴套,我会不会怀孕啊?”
她的语速很快,声音很轻,好像说梦话似的,说完之后就再次睡了过去……
可是她不知道她这句话对顾凌风的震感有多大,这一刻,他的心颤抖的厉害,好像全身的力气都随着她那句话消失了,眼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热热的想要掉下来。
半晌,顾凌风咬牙,声音平静地道,“如果怀孕我们就把他生下来!”
南汐已经睡着了,更多的,顾凌风这句话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们曾经失去了一个孩子,付出了那么大的代价,如果上天垂怜,愿意再给他们一次为人父母的机会,他一定会好好爱她,爱宝宝,一刻不离地陪伴他们……
顾凌风心里涩涩的,抱着南汐光裸的身子洗澡,却再也没了之前旖旎的心思,他抱着南汐给她冲了澡后穿好睡衣就塞回被窝里了。
南汐睡的香甜,顾凌风却躺在她身边一夜未眠,心里说不出是苦是甜。
第二天早上,顾凌风早早地起来,洗脸刷牙穿衣服,把所有的一切都收拾好之后才叫南汐起床,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道,“小汐,小汐!”
南汐翻了个身子继续睡,一副无赖的样子。
或许是情人眼里出西施,顾凌风竟然觉得她赖床的样子都异常可爱,他凑上去亲了亲她柔和的脸颊道,“小汐,起床了,再不起要迟到了啊!”
南汐缓缓睁开眼睛,眼皮沉重的像是吊了千斤的重物似的,她眯着眼睛问,“几点了!”
“六点过!”
“那还早啊”,南汐的眼皮再次耷拉下去,或许是嫌光线刺眼,她直接连头一起包被子里去。
顾凌风无奈道,“小汐,现在不是六点,是六点四十,你赶紧起来了,再不起去烈士陵园该迟了!!”
烈士陵园是个什么东东?
南汐睡的没有反应,三秒后,突然骨碌一下从床上坐起来,“你说几点了?六点四十?是六点四十吗?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啊?”
孟景州昨天说了,他们人太多,一起出门太招摇,容易扰民,所以让他们自行解决早餐,七点钟准时集合,一起乘大巴车去烈士陵园祭拜……
现在已经剩下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了,她能收拾的完吗?
于是接下来的时间,顾凌风亲眼见证了自家媳妇儿雷厉风行地起床洗脸梳头穿衣收拾行李……
所有的时间加起来都不到十分钟。
见她提着行李就走,看都不看他一眼,顾首长气到了,一把拉住她就把门扣上,“你要去哪儿?”
南汐都快急死了,不能迟到是他们本次活动最基本的纪律,不管是谁,迟到之后都要倒立,男的倒立2分钟,女的倒立1分钟,倒不是说多累,关键是没面子啊,在一百多人面前倒立还是因为迟到被罚,那也太丢人了呀!南汐说,“顾凌风,你快点放开我啊,七点钟就要集合了,我还得赶紧下楼拿我手机呢!”
“着什么急?我还在这儿呢,你们即便集合了,没我的命令也不能走啊!”
南汐愣了一下,而后道,“所以顾首长,你想要滥用职权吗?”
顾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