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的太医很快地过府诊治了,并表示于大夫昨天晚上开的药方并无不妥,只照着服药便是。
“小孩子身体弱,时常会有感冒发烧的状况,格格不必担心。”
一旁的钮祜禄氏闻言脸上果然出现大松了口气的表情,只是嘴上还是很犹疑的问道:“可是弘历看上去比其它孩子皮肤的颜色着实黄了很多,不知是何缘故?”
“这个嘛……”太医犹疑了一下而后说道:“许是小阿哥天生皮肤就较为黄些,就像有些人天生白些,有些人天生黑些,这都是有可能的!”
“如此那边是最好的了。”钮祜禄氏长长地吐出口呼吸,拍了拍自个的胸脯。
这日,晚上胤禛回府,听说六阿哥昨夜发热的事情,还特意过去看了一眼,看完后,便直径去了依兰院,年若兰瞧他脸色不大好的样子,只问道:“爷这是怎么了?”
胤禛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很是有些忧心地说道:“爷刚刚去看了弘历,那孩子看上去,唉……”
“太医不是说了没有大碍的嘛!”年若兰笑着递给他一盏香茗,嘴上劝道:“哪个小孩子不得生上几回病啊,大大便好了。”
胤禛知道年若兰是在宽自己的心,闻言也就不再纠结此事,正巧这时奶娘们抱着弘福和秀秀过来了,看着两个健康活泼的孩子,胤禛那点在因六阿哥病弱而升起的不愉也就渐渐消散了。
然而,无论是钮祜禄氏也好或是胤禛也好,都对六阿哥的病情放心的太早了,年若兰这头刚用完晚膳,钮祜禄那边便又来报说,六阿哥又开始发起热来。
等年若兰与胤禛匆匆的赶过去的时候,就看见钮祜禄正抱着六阿哥在那里嚎啕大哭,一大群人忙上忙下的慌乱的不得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胤禛一双眼睛十分冰冷地看着底下的太医。那太医便犹犹豫豫地说道:“六阿哥本就是早产出生,心肺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身子自然比健康的孩子要弱。”
“那他的眼睛和耳朵是怎么回事?”胤禛显然十分了解这些个太医不愿担责任的心里,口中一句跟着一句的斥问道:“弘历的眼睛总有些黄膜,耳朵还留了浓水,这可不是一句早产就能解释的清楚地吧!”
“这、这……”太医满头大汗的跪在地上,最后竟然牙一咬,张口便道:“微臣医术不精,诊不出小阿哥的病症所在。”
在一旁听着的年若兰:“…………”不知道为什么,她居然在太医的脸上看到了一咪咪的心虚。难不成六阿哥的病有什么不好说出来的地方?
年若兰狠狠地挑了下眉头,抱着这种疑惑,在几日后的一个上午她召来了于大夫。
“六阿哥已经连续几日都出现了高烧,呕吐,惊厥的状况,如今已是连奶水都不肯吃了。”年若兰的手指轻轻击打在桌面上,发出哒哒哒地声音:“于老,您那日也为六阿哥诊过脉了,您觉得六阿哥得得是什么病?”
于大夫闻言脸上出现了十分明显的踌躇之色,连摸着自个花白胡须的手指都僵在了那里。
“这……”于大夫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瞒侧福晋的,草民的确是有一些猜测,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年若兰催促道:“您倒是快说啊!”
于大夫被她催得没有办法,最后也只有硬着头皮地说道:“那日我六阿哥诊脉时,在钮祜禄氏格格的身上嗅到了一丝丝骚臭的味道。”
“骚臭的味道?”年若兰皱着眉头:“许是她坐月子不勤于擦身的原因,这与六阿哥的病情有和关系?”
“这个嘛侧福晋便有所不知了。”于大夫是个老头又是个医者,此时话说开了,倒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神色吗,反倒是用简单的话语尽可能的解释道:“妇人的□□□□处,若是发生了糜烂,或者是感染了炎症,便会不由自主的散发出一种难闻的异味,草民觉得钮祜禄氏格格便是如此。而六阿哥是个婴孩儿,出生那日,婴孩儿会从妇人的产道处划出,若是孕妇的产道有炎症,孩子便有很大几率被感染上,特别是眼睛等腺体发达的地方。”
“所以六阿哥的眼睛处总是会有那种发黄的恶膜?”年若兰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依草民所见应是如此。而且钮祜禄格格身上的味道已经很重了,能达到这个程度,恐怕、恐怕……”
“恐怕什么?”
于大夫僵笑了一声,极小声地说道:“恐怕是花柳病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