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迷失了叶子非的眼睛,城市的灯光变得迷幻,她驾驶着机车,像孤独的骑士,穿梭在车流之中,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垂落在面具之上,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变化,只有紧闭的双唇透着桀骜不逊。
她的耳边还带着手机耳麦,宣禹时刻为她指点着前方的道路,让她以最快的速度到达现场,两个人像是合作多年的搭档,彼此信任,又充满默契。
雨越下越大,细细密密的雨线垂帘着天地世界,前方的道路都已经看不清,现在已经十月,冰冷的雨水打在身上,让人周身发凉,就连宣禹的声音都听不清了,叶子非甚至不能确定手机是不是还在正常运行使用中,沙沙的电子声响刺痛着耳膜。
她只能凭着记忆中印象,飞速的前进着,冲刷的雨水飞溅起一道道白色的浪花,在她周身四周四处飞洒着,宛如踏浪而行。
浮光路靠近郊区,本来是开发区项目建设,不过开发商将资金卷逃后,建设就停滞了,几年过去了便一直如此,道路两旁盖到一半的废弃高楼成了这条街的特色。
白天这条路上摆满了占道小贩,还显得热闹非凡,不过夜深之后,这些烂尾楼在雨夜狂风中摇摇欲坠,变得鬼气森森。
在这么多烂尾楼中,季雅秋会在哪一栋呢?
叶子非可以将车速减慢,清冷的声音对着耳麦问道:“鬼狼,能不能听到我说话?”
回应的是一片兹兹的电子声,她将车子开进勉强遮风避雨的楼下,突然黑暗中有人坐起身来,目光闪烁着,怔怔的看着叶子非,原来他是寄宿在附近的流浪汉。
叶子非好像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一样,面色不变,嘶哑着声音问道:“刚刚有没有看到有车从这街上经过?”
流浪汉沉默不语,只是紧盯着叶子非的身体,不时的吞咽着口水,迟疑的想站起身,又犹豫不决向外面张望着。
叶子非此刻被雨水淋得湿透,单薄的衣服紧裹着,凹凸有致的身材完全展露了出来,一举一动之间都带着魅惑。
她将车子停好后,走到流浪汉身前蹲下,还没说话,那流浪汉仿佛吃了春药,呼哧呼哧的就要扑上来。
一道白亮的刀光闪过,冰冷的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叶子非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我问的话听清了吗?”
流浪汉哆嗦着,口齿不清含混道:“什……什么……”
“刚才有没有车经过这条街?”
流浪汉沉默着,好像在努力思考,叶子非的刀向上一掠,贴着他的脸皮上削,一束束乱发掉落下来,流浪汉吓得差点瘫倒在地,牙齿咯咯的颤抖着,好半天才组织好语言,结结巴巴道:“你……是找那……天疆人?”
“你见过他们?”
流浪汉把腿露了出来,恨恨道:“昨天他们打的,我腿断了,坏……坏……”
“也可怜……”叶子非眼神没有一丝怜悯,“他们在哪?”
流浪汉挣扎的爬起身,指着远处一栋烂尾楼,瞪大着眼睛,嚷嚷道:“那……那……人多,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