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苦了沙白湉,那边刚问清楚沙祺瑞只要熬过今夜便能好,肩胛处的伤也并无大碍,才将将放心些,这边端木凤又在人前哭成这般,她又赶紧回身劝慰:“太医说了,小瑞的伤并非看起来那般严重,如今只是发热,待明日便能好上许多,公主不必担心。”
端木凤心中的滋味又能如何与其说清?此时她只能扑在沙白湉怀里,一边叫着嫂嫂,一边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般哭个不停。
沙白湉无奈,和太医再叮嘱了几句,便扶着端木凤回到安排好住的地方。
端木凤今日几乎都在哭着,一双红眼睛饭前才好不容易压下去,这一哭便又肿的如同桃子一般,沙白湉坐在一边轻声安抚着她,又让宫人去找了冰水给她敷眼睛。
“嫂嫂今日能不能陪凤儿睡?”好容易止了眼泪,端木凤细声提出请求。
沙白湉自然无不应,让人去与端木珖说了一声,便留在这边照顾端木凤。
端木珖这次没有说什么,自来在寺中他也不可能对沙白湉做些什么事情,而且端木凤明显心事重重,让恬恬陪陪她也好。
这边两个姑娘洗漱好,躺在一张床上,沙白湉年纪虽小,却是嫂子,此时便在外侧,还在想方设法的安慰着端木凤。
端木凤鼻头眼圈全是红色,面色还有些发白,此时缩成一团闭目躺在枕头上,看起来好不可怜。
沙白湉心中叹了口气,忍不住伸手拍拍端木凤:“睡吧,睡醒就都好了。”
端木凤长睫抖了抖,点点头,没再说话。
半晌,沙白湉都快要睡着了,忽听见端木凤小小声问道:“嫂嫂,为何沙祺瑞明明喜欢我,却不肯承认?”
沙白湉一下子惊醒了。
她用的不少疑问句,也不是试探,而是明明白白的知道沙祺瑞对自己的心意。
沙白湉踌躇了下,还是笑道:“小瑞他……对你……他自己说的?”
“嫂嫂不必再帮他隐瞒,我知道的。”端木凤睁开眼睛,眼眶又湿润起来,“他待我那般好,我知道的。”
沙白湉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端木凤,没有说话。
“他为什么不愿意承认呢……喜欢我,就那么难以启齿吗?”端木凤声音又带上些哽咽。
沙白湉马上反驳:“自然不是!凤儿这般好的女子,谁不喜欢!”
“嫂嫂,他……他是不想做驸马吧。”端木凤一直知道这一点,却总是想下意识的忘记,但是如今,她再也骗不了自己。
自己的这个身份,或许是显赫,或许是很多人羡慕,可是如今,却成了她与心上人的绊脚石。
沙白湉手上动作一停,半晌才道:“是我连累了他……”
“啊?”端木凤不解的撑起身子,看着沙白湉,“嫂嫂为何这样说?”
沙白湉向来藏不住心事,这件事情,从沙祺瑞告诉她的那日起,得了空闲她便自己琢磨,越琢磨越难受,越难受越不知道该和谁说。
她总觉得,是自己欠小瑞,更是欠凤儿的。
当下她也不睡了,坐起了身子,郑重的对着端木凤道:“我对不起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