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林逸来到杨区长办公室,“领导,来向您汇报一下这段时期的工作。”
杨区长笑着让林逸坐下。
“小林,你这一趟过去,又干了一件大事啊,你不知道,你联系的这批化肥,可是让地市领导又都吵疯了。”
省会议室,
领导们正在开会,研究讨论经济工作,上一个议题结束,说下一件事。
“接下来,咱们讨论一下化肥的问题,外贸公司以货易货兑换到的那批化肥,已经上了火车,最多三四天时间就能抵达江城,咱们说说这批化肥应该怎么分配。”
5000吨化肥多吗?
说起来真不少,
可放在一省,
真的不够分。
完全是僧多粥少。
一位领导笑着道:“这几天,我接到好几个地区干部给我打电话,他们早就知道了这批化肥的消息,和我说什么今年春种分给他们的化肥就少了,这次一定多分给他们一些。”
另一位领导道:“我也接了不少电话,有人央求,有人诉苦,说实话,咱们的化肥缺口太大了,以去年的分配量,每家每户只能分十斤,农户们小心翼翼的用,如果按照正常标准,一亩地用十几斤化肥才行,可现在,只能摊开用,就这样最多也只够三四亩地。”
“我那边也接到好几个电话,国家外汇就那么多,想要买的东西太多,进口化肥的资金是有限的,这次以物易物,我觉得就非常好,用咱们生产的商品换回需要的东西,还能为国家节省大批外汇,外贸公司的做法值得肯定。”
领导们说话都很讲求艺术,简单几句话,就表明自己这边想要化肥的意愿,告诉众人不能绕过自己那边。
其实弄到化肥这件事一传出来,那些地市领导就全都盯上了这批化肥,纷纷给领导打电话,希望要到一批。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
你不要,没人会想着你,自然就会把份额分给哭的大声的人,找领导哭穷也是干部的必修课之一。
最后几位领导在会议上,根据地区大小不同进行了划分,这批化肥还在路上,就已经被瓜分的干干净净。
可这还没完。
全省总共十几个地区,
5000吨,分下去每个地区只有四百多吨。
每个地区又有那么多县,每个县最多分到几十吨,谁都想多要一点,肯定又是一番争夺,只不过这次换成县领导找市领导哭着要奶吃了。
县领导求来化肥,接下来自然就轮到各乡镇领导想办法,可分到乡镇一级,真的就只有几吨了,比如左小青的家乡乡镇,最后只分到两吨。
乡镇会议室。
正在讨论这两吨化肥怎么分。
有人道:“这还分什么分啊,总共才两吨,干脆留着等到秋种,到时候和其他肥料一块发得了。”
“也只能这样了。”
这时有人道:“我听说,这次化肥是省里的外贸公司弄来的,好像是以物易物,联系的人叫林逸,这个林逸说起来,和咱们乡还有些关系嘞。”
“啥关系,难不成是咱们这边出去的,或者在咱们这边下过乡?”有人问道。
“都不是,是咱们这边的姑爷。”说完有人看向罗有福,“有福镇长应该知道。”
张书记一下子也想起来了。
“哦,是他啊。”
罗有福却没有什么尴尬,谁叫刚刚说话那人是副书记三把手呢,罗有福笑着道:“那家人姓左,姑娘在省城医院当护士,他哥现在就在咱们农机站上班,叫左大红。”
“张书记,我有个提议,不如让左大红找找他妹夫,万一能多要出一些化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