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坐在上首,端着茶盏打量了一眼底下坐着的管事们,淡然的喝起了茶。
底下的管事都是额涅的人,当初佟嬷嬷出宫前曾说,这些人都可以信任。
只是额涅崩逝多年,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二心,到底是奉额涅为主,还是奉佟家为主。
他虽接手额涅的嫁妆许久,之前一直是佟嬷嬷在打理,佟嬷嬷离宫养老之后他也没有太多时间去打理,不少的账本都有纰漏。
如今出宫建府了,可得好好整理一番。
其实贝勒也是很穷的,虽然年俸不少,但出宫建府汗阿玛还给了三千旗人、佐领,加上贝勒府中的月例,可都是从他俸禄中走的。
胤禛心里想着,忽然就觉得下面的人更碍眼了一些,抬眼看去,眼神中有些不悦。
底下的管事互相看了一眼,来这已经快有半个时辰了,茶水都上了两次了,可是主子爷没有丝毫要开口的意思,心里不免打起鼓。
其中几人瞧着胤禛手边放着的账册,心中更是忐忑不安,哪怕冰盆里满满当当的,汗却早已经打湿了衣衫,也不敢不顾仪态的扇风。
胤禛瞧着冷的差不多了,慢悠悠的开口道:
“额涅将这些个铺子、庄子交与本贝勒,这些年来一直在宫中,鲜少出宫,倒是辛苦几位管事了。”
为首的一人低着头四下扫了一眼,恭敬的站起身来。
“奴才本是皇后娘娘的陪嫁,打理庄子是奴才的职责所在,当不得贝勒爷夸赞。”
胤禛微不可见的点头,眼中有过赞赏,这人他知道,正是京郊庄子上的管事--柳管事,是个忠心的。
胤禛示意柳管事坐下,其他的管事也不好再空坐着,纷纷起身表忠心。
胤禛叫坐了几人之后,就没得什么表示,剩下三人只得弓着身子站着。
胤禛只作没瞧见,反而还问了柳管事庄子上的事情。
时间长了,三人的腿也有些发抖,汗顺着脸颊滑进了衣领,显得很是狼狈。
胤禛似乎这才注意到三人一样,将账本扔到三人跟前,“这账本几位可仔细瞧过了,可要本贝勒请给账房来给你等重新算算?”
三人脸色煞白,腿一软就跪下了,他们虽然之前是佟家的奴才,但如今却是身家性命都捏在四贝勒手里。ωWW。
三人懊悔不已,当初不该想着四贝勒不出宫,就动了贪墨的念头。
“奴才。。。。。。奴才。”三人呐呐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开脱的词。
胤禛也不想听他辩解,挥挥手。
“将人带下去先打二十大板,带人去查一查三人的田地、铺子,家中存银、首饰、古玩之类,亲近之人也去查一查,等事情查清后再行处置。”
苏培盛会意带着几人上前就将三人带了下去。
其中一人腿都软了,直接坐在了地上,贪墨了多少银子,只有他自己知道,当初娘娘在时,自己都没敢生出什么心思。
娘娘崩逝,四阿哥接手的时候,也老老实实。但时间久了,四阿哥又不常出宫,佟嬷嬷更是出宫养老了,他也就越发的肆无忌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