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迟疑了一下,看了眼床上的元馨,支支吾吾的。
安嫔顺着眼光瞧去,眼中带着不屑,笃定德妃不敢说。
“贵妃娘娘问你话呢,你看德妃娘娘作甚?还不快说,难不成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
那嬷嬷忙磕头认罪,“奴才知错,奴才这就说。是有个宫人往娘娘的药里动了手脚,娘娘服药没多久就身子不适,就那丫头神色慌张,奴才在她宫里可是抓了个人赃俱获。”
僖嫔道:“胆子好大的丫头,竟敢背时忘主,在德妃娘娘的药里动手脚,也带上来,大家伙好一起审审。”
安嫔手里捧着手炉,似无意道:“德妃娘娘为何服药,臣妾们竟未曾听说娘娘身子不适,也没来看望,当真是失礼了。”
一同前来的嫔妃们也是窃窃私语,的确未曾听闻德妃身子不适。
荣妃自四阿哥指婚后一直对着元馨是鼻子不是眼睛的,冷嘲暗讽更是没少过,这会子正找着机会了。
“是啊,德妃妹妹不适也没见跟内务府报备一下,怎么能撑着病体伺候万岁爷呢,这可是不合规矩的。”
元馨打量着屋里的众人,心里大概过了一遍,这才无力的开口说道:“本也不是重病,只不过生了十四阿哥之后,伤了身子,太医院给开了药调理,本宫想着不过是些女人家的小病,就没宣扬出去,万岁爷也是知道的。”
安嫔脸色一变,这不应该呀,若如德妃所说万岁爷也知道,她大可不必这般偷偷摸摸的。正想开口,就听见门口有静鞭的声音传来。
康熙已经穿着一身常服到了永和宫门口了,安嫔等人只能收敛了神色,钮祜禄贵妃站在最前头。
“臣妾给万岁爷请安。”
“起吧。”康熙走到元馨床前,坐下。
“臣妾失礼,无法给万岁爷请安了,还请万岁爷恕罪。”元馨面色苍白,说话声音低微,一副失血的模样。
康熙眼中略带怜惜,“身子既然不适,不必讲这些虚礼。太医怎么说?”
张怀禀将方才讲于众嫔妃听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康熙听得直皱眉头,“德妃怎会误用这么多破血之药?”
钮祜禄贵妃道:“方才德妃身边的嬷嬷说,有人在德妃妹妹的药里动了手脚,人已经抓了个人赃俱获了。”
“既是抓了个人赃俱获,就将人带上来。”
那嬷嬷见元馨微不可见的点头,忙行礼下去,将抓住的小丫头带了上来,同时将搜来的药材也带了过来。
安嫔有心阻止,只是她没得立场开口,只能看着那嬷嬷将人带了上来。
一个小丫头一进来就跪下来,低着头扫视了一下,看起前头那双龙纹皂靴,马上磕头求饶,“万岁爷饶命,万岁爷饶命。”
康熙沉着脸,“在主子跟前哭哭啼啼,成何体统?抬起头来!”
白果只能住嘴,颤颤巍巍的抬起头。
康熙皱了下眉,那嬷嬷赶紧跪下道:“启禀万岁爷,这是永和宫里的三等宫女白果,是平日里在小厨房里洗菜的丫头,不得近身伺候。”
“为何在德妃的药里动手脚,可有人指使?”
白果眼睛朝安嫔那边瞟了一下,安嫔不动声色的转动着手上的镯子,瞥了白果一眼,白果立即将眼神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