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和好,随侍的金英、蕊绣、陆家兄妹自然也都跟着松口气,柔情蜜意、缠缠绵绵中,三日后,顺利抵达了南京。
此时的南京作为行在,虽然保留了六部五寺各部门,却只承担着微乎其微的职责,开国公爵也大多随着京师的转移而迁移到北京,南京事务不多,闲暇时间倒是不少。
朱瞻基抵达南京后,集中几天的时间处理过要紧的事务后,便时换了百姓的衣服,带着胡菀柔去到南京各处游玩。
胡菀柔虽然14岁入选宫中,却从未出过皇宫,更别说到秦淮河、梅花山等各处游玩了,只是她又担心这样会耽误朱瞻基的政事,朱瞻基笑她多心:“南京本身事务不多,我这样去到百姓间,也更能体察百姓的日常生活,听到百姓心声,还能陪着你,哄你开心,岂不是一举多得?”
想想也是,南京这边确实没什么要紧事务,整日闷在宫里,当真是不如到百姓间享受难得的凡俗生活,又能体察民情,何况二三月间,正是江南好风景,错过,岂不可惜?
就这样,很快到了五月间,江南梅雨时节将至,天气渐进有些阴雨缠绵,不方便出宫的时候,两人时常相伴在烟雨宣中,读书作画、品茶弹琴,倒也是琴瑟和谐。
这一日,胡菀柔伴着朱瞻基在文辉殿内作画,他在临摹五代西蜀宫廷画师黄筌的《三色莲图》,胡菀柔站在一边研墨,渐渐有些乏了,朱瞻基侧首看着胡菀柔静静的站着,猛不丁伸手把她捞到自己腿上坐下说:“休息一会儿,你给我解解闷。”
胡菀柔撇撇嘴说:“殿下尝尝这杯茶吧,新进贡的茉莉花茶。”
朱瞻基却贴近她的面颊说:“可我更想尝尝你啊。”
“殿下!”
胡菀柔扭捏着想要转身,朱瞻基却抵住了她的脖颈,耳鬓厮磨间,突然殿门被推开,陆风心急火燎的走了进来:“殿下!”
跑到案牍前才注意到太子和太子妃两人的动作,陆风吓得立刻背转过身请罪:“呃…卑职莽撞,请殿下恕罪。”
朱瞻基还好,胡菀柔却是闹了一个大红脸,伸手推了朱瞻基一把,站起身便从后面绕道跑进文辉殿一侧的隔间。
朱瞻基看着她窘迫的样子,心情大好的笑了笑,也没有责备陆风,他知道陆风这么心急火燎莽撞的闯进来,应该是有什么急事,便对他说:“没事,怎么了?”
陆风这才转过身说:“刚刚收到京师传来的加急密令。”
他说着双手奉上刚刚接到的密令,朱瞻基听说是加急密令,知道事情必然紧急,忙拿过来拆开一看,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脸色骤变。
陆风看到太子脸色不对,忙问:“殿下,怎么了?”
朱瞻基一边把密令折起来,一边忧心忡忡的说:“父皇病重,命我即刻北归京师,监国理政。”
“皇上病重?!”陆风闻言也是大吃一惊:“怎么突然会这样了?”
朱瞻基摇摇头:“具体还不清楚,只是若非情况紧急,父皇不会这么着急命我回京的。”
想了想,他又吩咐陆风说:“立刻去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启程返京。”
“是。”陆风应声便出去安排返京的事宜。
胡菀柔在内室听到了两人的对话,待陆风出去后,她走到朱瞻基面前安慰他说:“父皇天命所授,可能是一时急症,殿下别太担心了。”
朱瞻基叹口气点点头,其实父皇的身体一向不好,他是知道的,登记之前,虽然监国,可到底压力会小一些,登基之后,国家大小事务自然都落到他身上,劳心劳力不说,还有御史言官整日谏言,身体怕是透支了。
用过晚膳,朱瞻基便在文辉殿向六部五寺的尚书安排他离开南京前的诸多事宜,刚刚安顿的差不多,陆月积极走进来,伏在他耳边低语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