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宸嫣听见娘亲尚且平安的时候,气也消了大半,转身对光头彪汉们道:“你们十几个人随我出去吧,好有个照应。”转而又命令道:“众将士听令,留下半数将这些囚犯救出牢笼。”
“是。”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京尹府,宋宸嫣在府前与那十几人告别,随即上了宝蓝马车。这一路驶去的,是死亡之旅。
“王妃,王妃你快醒醒。。。”落棋的声音响起在自己的耳边响起。
“啊——”姑苏墨染尖叫着坐了起来,满头大汗,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
“王妃可是入了梦魇了?”落棋拿起茶几上的热茶递到姑苏墨染的唇边去。
姑苏墨染看着冒着热气的茶盏,觉得莫名心烦,伸手推开了茶盏道:“我不喝。”
姑苏墨染说完下意思地用手去摸了摸自己脖颈,似乎在梦里的压迫之感尤在。姑苏墨染摸到被汗水沾染的涩感,觉得身上黏腻得紧,吩咐道:“去准备沐浴事宜吧。”
落棋柔声答应,便退出了内室去着手准备了。姑苏墨染坐在床上一个人发呆,她不敢想象若是贺兰璟睿知道,当初是自己鱼目混珠假扮宋宸嫣来以拖延时间,才让贺兰璟睿与宋宸嫣永远天人两隔,会怎么样?
他会想那日一样。。。扼住自己的脖子吗?还是会干净利落地给自己一刀?姑苏墨染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床上滑下来,左右踱步。
芜城内,绿伊阁。
乾清园内夜渐凉,灯光渐暖。
一双干枯苍老的手掌着银棍拨动跳动的灯芯,灯光印在绿姨脸上,忽明忽暗,犹显阴郁恐怖。
君慕白端坐于棋盘对面,抬头看着渐渐被加旺的灯火说道:“绿阁主可是嫌屋子里太暗了些?”
绿芜唇边勾起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说道:“是呀,我这个老婆子比不上你们年轻人了。”
“慕白有些困惑还望绿阁主解惑啊。。。”君慕白端起茶杯道。
“凰主是想问绿芜为何支持雷厉大长老?”绿芜说着说着,似说错话般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之后又笑兮兮地道:“是绿芜口误。回凰阁现在哪里还有那个丧家之犬的位置。”
“至于绿芜为何要支持雷厉,凰主近日变化实在是让绿芜心惊。。。”绿芜一脸无奈道。
“看来慕白与绿阁主的盟友关系着实让人担心,慕白不仅要时刻防着敌人还需要时刻防着自己的盟友呢。”君慕白言语中带着一丝可惜。
“凰主这是什么话,在绿芜看来,盟约可是坚不可摧的。”绿芜落了白棋子。
君慕白默了默,手却没有停留,迅速地执下黑子。塔哒一声清脆地落在棋盘上。看着黑子落在棋盘上之后才幽幽开口道:“变天的这盘棋得好好布局才是,不能乱了脚步才好。”
绿芜拊掌笑道:“话虽如此。。。我也可以只需搅乱这盘棋局,管他人如何自处呢。”绿芜突然掀起棋盘。所有棋子全悉落下,混乱不止。
君慕白漠然道:“这样还达不到绿姨的期望吧,绿姨应该希望北燕皇室一人不留才对。”
绿芜狞笑道:“我要血洗皇宫,要整个天下陪葬我心爱之人!”
君慕白低头把棋子一一拾起。轻叹一口气说:“天下之局尚未可知,这盘棋却是残了。”说完便抽身向外面走去。明光透过树影,温柔洒落,十分清明,只是没有欣赏的人罢了。
日转星移。时间已过去两月余。
这日天色已经大亮,一行马车朝着幽州白鹿而去,车上正是那些熟悉的面孔。
“无双哥哥。我们什么时候才到白鹿学院呀?”锦雀抱着洛无双的胳膊撒娇道。
“小锦雀不要着急,应该快了。”李叶符看着一脸娇憨的锦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