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指连心,连盼的痛苦,他根本难以想象。
他此生罪孽重重,老天没报在他身上,竟全部报在他所念所爱人身上。
如果苍天有眼,恐怕都要笑了。
这种惩罚,比断了他自己的手指都要更令人难以承受。
三根手指,一共耗时5小时。严易直接在外头枯坐了5小时。
医生出来的时候,连骆明远都有点腿麻了。
“情况如何?”
他问大夫。
“送医及时,断指在外时间不超过1小时,截断面平整,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看术后恢复吧。”
断指重接是极其复杂的手术,医生也是满脸疲倦。
骆明远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严易一直没说话,病床被护士推了出来,他就站在病床旁边,半弓着身子,握着连盼另外那只手。
麻药效果还没退,连盼依旧处于昏迷状态,满脸苍白,唇无血色。
护士推着病人去往病房,严易就这么一直半弓着身子跟在旁边,骆明远叹了口气,也随即跟上。
他们来的是J市最好的医院,因为身份关系,配备的也是最好的医生,此刻送连盼去的是超VIP病房,一般只有市及军区领导才有这个待遇。
但是他心里也清楚,这些东西,恐怕都没什么用。
进了病房之后,护士要翻床,严易伸手拦住了她们,把连盼小心翼翼抱到了病床上。
不过一天没抱,他突然发现连盼好像轻了很多。
放在病床上的时候简直都是轻飘飘的,仿佛一片毫无重量的羽毛。
放她睡好后,严易轻轻给她盖了一张薄毯,替她撵好被角,然后坐到了床边,又握住了连盼的手。
还是和刚才一样的姿势。
医院提供的矮凳很小,他身量高大,从旁边看上去也不知是坐着还是蹲着,双腿屈起,几乎抵到胸前,看着就不大舒服。
骆明远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发生这么大的事,自然是瞒不住大家的,严青是做完手术,骆明远才通知她,当天晚上就赶来了医院,在连盼床边哭了一通。
第二天早上,老太太也知道了,只有连大爷那边还瞒着。
老人家住在羊角村,不常过来这边,大家都默契地选择了隐瞒。
一群人赶来医院的时候,严易还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动不动,如同一根枯木一样,坐在连盼床边。
晚上的时候医生又过来注射了一定剂量的安眠药,连盼一直没醒。
老太太由周嫂扶着,看似镇定,实则早已两眼通红,指着严易手指都在发抖,“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外头干什么?!”
“你请的那些人,都是光拿钱不办事的吗?!严家养这么些人,都是饭桶吗?!”
严易充耳不闻,木然由她指责。
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会所里的确是养了很多人,但保镖都是插在公司、住宅和园子里的,严家人一贯低调,并不是随时出行都会带保镖的,至少连盼也还没养成这个习惯。
老太太几乎把严易骂得狗血淋头,满屋子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连盼只觉得耳朵里嗡嗡作响,她缓缓睁开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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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有事,只码了这么多,晚上的二更会尽量长一点~
关于最近的情节统一解释:故事是要连贯起来看的,前面严易的很多行为也一度遭到大家骂,但是现在再看,反而使他人设更饱满,这就是文字的魅力,前一刻你恨他,后一刻也爱他。
如果大家相信瓜,可以跟着瓜一起往下看,我保证,后面一定会甜蜜圆满,每个情节都有其用意所在。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