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扒开褚均离的领子,果然见他胸口有一掌印,若是再往心脉一点,恐怕相爷会当场丧命!
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以相爷的伸手,有谁会伤到他?而且,以相爷的性子,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才让他喝这么多的酒?
他先给褚均离服了一粒药丸,稳住锁心针带来的蚀骨之痛,然后探了探褚均离胸前的伤势,然后松了一口气:“幸好,幸好,这一掌若是再偏一点点,怕是真的要准备后事了!”
封玦见褚均离胸口的那处上,她猛然想起那夜她羞愤之下打他的那一掌,她竟然下了这怎么重的手么?
可是,他不该躲的过才对么?
内疚瞬间占据封玦的心间,她急道:“那他没事吧?”
沈越看了一眼封玦,似乎有些埋怨的开口:“没事?这伤在别人身上就罢了,在相爷身上却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罢了。相爷的脉象探不出,又不知伤他之人内功何种属性,不能对症下药,全凭运气罢了!便是没有性命之忧,若是医治不得体,那也会痨病加身。”
说完,从药箱里面拿出十几个药瓶,一一摆在案前,然后选出几粒药丸,便用清水化去,便打算给褚均离服下。
封玦刚刚听的心肝一颤,探不出脉,便只能凭运气?若是医不好,便会成痨病?
是药三分毒,岂有这样医治的?
见沈越要给褚均离服,封玦起身,一把推开墨砚的剑,制止了沈越,道:“你这是什么药?”
“你……”墨砚气不打一处来,提着剑就又想对封玦出手,沈越却抬手制止,然后看向封玦,极为认真的道:“回夫人,是治疗脾胃心肺损伤之药。”
“脾胃心肺?究竟是哪一个?”封玦并不满意沈越模棱两可的回答,她极不放心沈越这样救人的方法。
沈越的手指向那些药瓶,道:“这一瓶是治疗心脉受损,这是治疗胃部损伤,这是……”
“他心肝脾肺都有损?”封玦懒得听沈越解释,问道:“你要全部给他吃?”
“相爷内伤极重,又无法探知伤在何处,无法探脉,便也只能用这等方法,夫人难道还要更好的办法么?”
“那,若是脾胃无损,用了这些药,可有坏处?”
沈越觉得封玦这个问题问的有些可笑:“夫人觉得呢?”
是药三分毒,若是什么药都可以吃,那么,也就不需要什么对症下药了!
相爷身子弱,便也是这个原因,少阴针封锁了筋脉,探不出脉,每次用药都只能试,身子才会变得越来越差!
封玦听后只觉得倒吸一口冷气,褚均离的身子本就是这副模样,若是再乱用药,指不定会差成什么样。封玦握了握拳头,问道:“若是药对症,多长时间能见效?”
“很快,半盏茶的功夫便能知道了!”
半盏茶的时间应该来得及,封玦拧着眉头,极为严肃道:“你们照顾他,等我一下。”
说完,封玦疾步离开。
“哎……”墨砚不明白,他看向沈越道:“你信她?相爷的身子可等的?”
沈越眸中闪过一道精光,道:“墨砚,你不想看看咱们这夫人的实力么?兴许,今儿便能探得一二。”
墨砚一听,自然眼前一亮。
封玦出了客房,来到右手边的游廊上,见四周并无人影,然后跳下廊下,钻入假山群之中,她从发簪里面取出放进去的药丸,吞入喉中,待恢复内力,她伸手在自己胸口处摸了摸。
因为学习幻术,她的内力和寻常人多有不同,沈越无法对症下药无可厚非。
摸准了位置,她竟是运气内力,对着自己的胸口,丝毫没有留情,一掌拍了下去。
“额……”胸腔肺腑好像被震碎焚烧了一般,灼热的疼一波传来,封玦差点软在了地上。
殷红的血迹从唇角滑落,封玦连忙伸手擦净,她扶着墙缓了一下,待适应了这份痛,她才又服了压制内力的药,强撑着身子走到走廊处,然后扯着嗓子喊道:“来人,有刺客……”
然后身子一晃,摔在了地上。
封玦并没有走远,这么一喊,沈越和墨砚首先听到,墨砚提着剑出来,便看见倒在地上的封玦,他面色一变,上前扶起封玦,急急问道:“夫人,您这是谁伤的?”
按理来说,公主府最是安全才对,怎么夫人会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