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姑娘这话不太客气啊。”石聆转过身,站正。
见孙璞玉也要开口,石聆扯了扯孙璞玉的袖子,递了个眼色过去。女子的争执,男人最好不要插手,否则反倒麻烦。只是不料她这举动,却引得刘妙儿心中更加气愤。
“居然还和男子拉拉扯扯,好不要脸,怪不得会做出抄袭这种勾当。”她嘀咕道。
“妙儿姑娘,”白瑞娇出声,娇声道,“石掌柜是孙世兄贵客,不可无礼。”
“白姐姐,你大度宽宏,却不知有些小人最是放纵不得。”刘妙儿一脸愤愤,仿佛真是在为白瑞娇不值似的,苦口婆心道,“你今日纵她,明日她便会蹬鼻子上脸,我娘便是脾气太好,彩衣轩才会吃亏。”
听到这里,石聆的表情也沉了下来。
——姑娘,脸呢?
真是假话说多了连自己也信了,这姑娘难道还真觉得是锦绣坊抄了彩衣轩?若不是她演技太好,就是被她那个老娘洗脑了。
她大病初愈,本想休息两天再收拾彩衣轩,如今他们自己撞上来,这事就不怪她提前了。
“刘姑娘话说清楚,是谁抄了谁?”
“自然是你抄了我家,否则怎么我娘一找上门,你便吓得病倒,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刘妙儿到底继承了刘巧娘的彪悍,说着说着便不怎么端庄了,引得白瑞娇眼底浮过一阵嫌恶。
这刘妙儿跟她那厚颜的爹娘一个样,刘老爷为了拍马屁给她爹送女人,刘娘子又教唆女儿来巴结她,企图将他们父女一齐拿下。若不是她今日真的想吃些消暑的甜品,她压根就不会答应刘妙儿的邀约。小小商户之女,粗鲁愚笨,也敢在她面前现眼,实如跳梁小丑。不过那石聆也不是什么安生的主儿。是以,白瑞娇索性继续端着自己官家千金的架子,不予插手。不过孙璞玉跟石聆往来亲密这一点,倒让她意外,母亲可是将这人作为女婿候选的,她虽口上未应,但心里还是对这位仪表堂堂的世兄很有好感,如今不免失望。
石聆没心思理会白瑞娇,只是她向来恩怨分明,断不会白白受辱。
“不知道是我上次没说明白,还是刘姑娘人蠢听不懂,彩衣轩抄袭锦绣坊是事实,谎话说再多也不会变成真的,但亏心事做多了可是会有鬼敲门的。刘姑娘你怕不怕?”
石聆吐字清清楚楚,那句“彩衣轩抄袭锦绣坊”还故意说了很大声,这显然拨动了刘妙儿心中最紧绷的那根弦。
“胡说八道!分明是锦绣坊抄袭在先,我娘亲念你可怜才没有告到官府,你休要在这里嚣张。”
石聆听笑了:“那令堂真是菩萨心肠,不过我观刘姑娘眉目带煞,似是天生歹毒之人,想必不会怜惜石聆,不如,你便代令堂将这事捅到官府如何?也叫石聆输个痛快。”
刘妙儿脸色一变。
“你……你以为我不敢!”
她当然不敢,她一个小姑娘而已,她娘当初都不敢。
真是母女,连掐架都没一句新鲜的词儿。
石聆一派从容:“不知我上次教刘大娘子的那些话,她可有好好背诵,没准公堂上,她要指着那些救命呢!”
那刘妙儿脑子显然比不得刘大娘子,被石聆一激,竟道:“好!如此,我们这就去知府衙门,请知府大人裁决此事,你敢吗?”
刘妙儿话说出口时其实是有些后悔的,只不过她一想到自己身边站着的便是知府千金白瑞娇,又想到自己老爹和知府大人的交情,便觉得这事也没有她娘说的那么害怕。再说了,若说到怕,石聆定然比她更怕,她既然敢拿告官来吓自己,自己为什么就不能吓回去?
刘妙儿信心倍增,顿时趾高气扬,料定石聆这一定会认怂。
不想石聆却大大地松了口气,拱手道:“求之不得。”
刘家母女是料定了她不敢把这事捅到官府去,她本也不想,这事锦绣坊虽然吃了点亏,但是尚不算大事,在这个朝代,法律又不健全,即便今日没有彩衣轩,明日也有别家,打官司的成本不低,非到万不得已是犯不上的,还不如好好想想防伪办法。但是,彩衣轩三番五次拿这事败坏她和锦绣坊的名声,贼喊捉贼的行为实在是恶心到了石聆。当恶心的程度累积起来,石聆就觉得告官也不是那么麻烦了。自己辛苦一下,让恶心的人从此老实,也是值得的。
这个刘大姑娘不错,可比她那个娘痛快多了。她还真怕任凭自己怎么挑衅,这家人就是不按她的戏本演呢!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刷怪!
2016。1。27捉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