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逸羽带着她来到平州最高的百丈山,两人站在山顶看着脚下,淡淡阳光照耀下,平州城展现出新的生机。
萧玖璃摸出一个青色荷包,缎面上绣着一朵淡紫色的紫金花,素雅却也算不得精致,“小七,生辰快乐!”
白逸羽唇角一勾,之前那个香囊被南荣人收走,他一直颇为遗憾,萧玖璃果然懂他。
将荷包系在腰间,白逸羽拿出一根玉簪,走到萧玖璃身后将她的头发束起,“玖儿,生辰快乐!”
白色的暖玉,雕成一株含苞待放的幽兰。雕工很精细,看得出费了不少心思。不用说,这是白逸羽亲手做的。萧玖璃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两人相视一笑,同时望向前方。
“真快,又是一年!”萧玖璃轻叹。
从知道两人同日生辰到现在,他们已经一起携手走过了六年。虽然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她真的希望相伴的日子能多一些。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白逸羽迎着阳光,深吸一口早春的气息,踌躇满志,“玖儿,我要让平州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你定能做到。”萧玖璃也不看他,只坚定地看着前方,“谁也阻止不了。”
回到府中,马耳兴冲冲来找萧玖璃,见她头发已经束上,愣了一下,揣在怀里的手先是一紧,随即松开,一根漂亮的竹簪断成两截,落在怀里,刺伤了他的心。
“马耳,有事?”萧玖璃见他脸上神色迅速变换,有些奇怪。
“阿九,生辰快乐!”马耳当即收起失落,上前一步轻轻拥住萧玖璃的肩膀,“恭喜你又大了一岁,希望你平平安安。”
“马耳,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萧玖璃真诚地拍拍马耳的背。
此刻,京城,皇宫,未央宫,白娉婷坐在皇甫钰身旁,看着一脸阴沉的白明宣欲言又止。
“宣儿,稍安勿躁。”皇甫钰冷静如常,“你父皇将平州的军权交给白逸羽,不过是避免他再落入南荣人手中。你父皇对白逸羽的在乎绝不会重于江山社稷!”
“母后,我们何必养虎为患……”白明宣满眼阴鸷,
“宣儿无需担心。”皇甫钰冷笑一声,“本宫会让白逸羽永远留在平州,再无出头之日。”
“那阿九必须死!”白明宣眼里闪过一丝凶光。
“不过是个奴才,再有本事,也翻不了天!”提到萧玖璃,皇甫钰的护甲在手心一掐,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平州的事情本宫自有安排,你只需盯紧白尚儒,最近竟有人奏请立他为太子!左家兵权在握,树大根深,才是我们最需要防范的!”
“儿臣明白!”白明宣眉头一皱。
“去你舅舅府上走一走,让他安排吏部给白逸羽派几个得力助手去。”皇甫钰笑得阴险。
“儿臣这就去。”白明宣会意地站起身。
“哥哥,我也要出宫。”白聘婷上前拉住白明宣,“三皇叔送你那个戏子,我还一直没见过。”
“娉婷,本宫一再提醒你要谨言慎行!”皇甫钰眉心一蹙,低喝一声,“堂堂公主,开口闭口就是戏子,成何体统?!”
“母后……”白聘婷撒娇地跺了下脚,“儿臣不过是去哥哥府上。”
“你已及笄,待字闺中,闺誉极其重要!”皇甫钰没有半点松动,“你的婚事不但涉及你的幸福,还牵涉宣儿的未来,万万不可出错。”
“母后,妹妹不过是喜欢听戏,去我府上见个戏子也没什么大不了。”白明宣不以为意。
“幼稚!”皇甫钰拉下脸,语气非常严厉,“在宣儿尚未得到那个位置之前,收起你们的玩心。什么戏子,什么美人,都当不得真,更不能因此被人拿了短处。就算有朝一日,宣儿身居万人之上,也绝不能为所欲为。”
“是,母后!”见皇甫钰动了气,白明宣和白聘婷当即收敛了几分,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去吧!”皇甫钰挥挥手,看着两人退下。
少顷,一个宫女从未央宫走了出去,在御膳房为皇甫钰拿了几样糕点。
随即,御膳房的一个小太监提着一个马桶送到净房。
次日四更前,几辆拉着夜香的马车出了宫门。天还未亮,一只信鸽便从京城最大的一处溷厕飞出,向着平州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