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坐在一颗大树下,细细的翻看着手里的小册子,这是秦朗临走前送来的报告,还有一些意见和建议。
“这个娃娃鬼精鬼精的。”
小册子上的东西林林总总,写得颇为复杂。应该是在战斗间隙抽时间写的,所以显得异常凌乱。但上面的内容却不是泛泛之谈,有一些简直是针对时下的“救命神药”。
“捡到宝了。”
太祖点着了手里的香烟,正宗的哈德门,可不是赣西作坊的冒牌货,也难为那个娃娃能够找到。
“毛特派员,一师的同志还在吵架,是不是……。”
警卫员小声的说道。
“吵,让他们吵。吵够了就不吵了。”
太祖一脸鄙夷的说道。
才到三湾村,一团的军官就率先发难,这个说要离开部队,回去省委汇报情况。那个说要领着部队去打游击。还有的干脆要解散部队,等待有力时机。
想到这些太祖的心就一阵抽搐,把大家聚拢起来有多么困难,现在却因为一点挫折而放弃,真是竖子不足与谋。
“秦朗同志有没有消息啊!”
“还没有,不过尾随咱们的滇军部队忽然脱离了接触,师参谋处的同志说应该是二团起了作用。”
警卫员一脸崇拜的说道。
“那个小牛鼻子能掐会算,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我这就去看看吵到什么程度了。”
太祖虽然嘴上说得轻松,但是心里依然沉甸甸的。
二团被围追堵截,承受着十多个团的进攻。就算是再英勇,也会有鲜血流干的时候。可是自己又不能分兵救援,除了仰天长叹外,也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军队不交给我们管,难道交给那些泥腿子,还是交给枪都举不起来的书生?”
苏炳先吼道。
自从他分配到所谓的军官连,别说吃香的喝辣的,就连马匹警卫员都上交了,这几天走得浑身酸痛,想起来就鬼火冒。
“苏炳先,正是因为你的错误,今天第一师才到了如此境地,你还要闹什么?”
太祖进门指着他就怒斥道。
苏炳先深吸了几口气,最后竟然挤出一点笑容来。
“我……,毛特派员,这不是开会么?我就是提提意见。”
太祖走到会场中央,猛地一拍桌子,指着那些军官呵斥道:
“你们还是不是党员,还是不是军人。二团在后面浴血奋战,你们倒好了,为了自己的私利吵吵嚷嚷。这里是工农军,不是什么堂口,觉得过不下去了可以离开。我给他路费,只是希望以后继续革命,不要把枪口对准自己人。”
“这……。”
包括余桑度在内的人,都差点跳起来,老毛这是什么意思,要解散第一团么?
“革命从来就要有流血牺牲,前进的道路也有无数的艰难险阻,坚持不下去我能理解。强扭的瓜不甜,要走的现在就可以说,也可以散会后说。”
太祖说到这里扫了一眼众人。
“愿意留下的,必须服从命令。一团的改编不彻底,这一次我们必须进行整顿,剔除所有的不良影响。”
苏炳先听到这句话,心里发出了绝望的嚎叫。
“完了。”
“毛特派员,井钢山地区的袁文广同志已经联系上了,不过他疑心很重!”
可就在这时一个粗壮的汉子冲进会场,但是他的话让太祖的眉头不经意间皱了一下。
“毛特派员,这些土匪就是混进革命队伍的渣滓,苏某不才愿意领兵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