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午饭,我又憋不住心中的疑惑,“我有个问题,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此言一出…。”蔚月的目光发亮,看上去很期待我的后文。
然后,她对我说“那你别讲。”
哦。
我很难过,因为她没有中我的套路,这可是我在家里潜心研究了整整三天的说话艺术,都是心血。
算了,我把头转了过去,决定还是好好看书,不叨扰人家了。
“你们的老大,都是官方公认的吗?”
我到底一个没忍住。
“不是这样。温斯坦的学生讲究得很。大多家世好,谈吐优雅,举止礼貌,又十分上进。不管是传统的琴棋书画,还是骑马击剑西洋棋,总归精通一两个的。不像我们,功课差,又不守规矩,深得老师厌恶。为了不影响其他人,索性便安排我们坐在一起。”
蔚月居然说得十分自豪骄傲,“一开始我们的力量还很薄弱,不过还好,你的到来壮大了我们的队伍。虽然看上去傻不拉几的,当不了老大跟我一起当小弟也是极好的。”
我的面部神情忽然一抽,“现在换位子还来得及吗?”
我以傅绍清的名义发誓,我明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加入的。不然他战死沙场,天打雷劈。
“那可不行。”蔚月一拍桌子,说得义正言辞,“生是组织的人,死是组织的鬼,时时刻刻都要记着,不能出卖我们的组织,要牺牲小我,成全大我,为组织的革命做出一份光荣的贡献。”
我不动声色地把桌子挪开半尺。
林木木本来贪睡在桌子上,哈喇子流了一地,听到这话觉得很在理,于是猛地抬起头,“就是就是,蔚月说得很对。你,快去给我买包吃的来。这也是为组织做贡献。”
我不动声色地把桌子又挪了半尺。
“啊呀,你就欺负新人。”蔚月一把拉了回来,“你靠近点,别那么客气。放心吧,我们都很有原则和正义感的人,不会因为你是新来的就排挤你。你别担心,我们会很宽容地接纳你的,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她莫名其妙地露出很欣慰的笑容,“真是没有想到,当初统共才只有我和林木木两个人,不到短短三个月力量就壮大了那么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只要我们不抛弃,不放弃,未来有一天,革命总会胜利的。”
这话…听着百般奇怪。
蔚月又换了个表情,看上去更加莫名其妙。她一脸慈爱地握着我的手,又含情脉脉地望向林木木,“身在这温斯坦,真真是身不由己。人心难测,不得不如履薄冰,步步算计。切记,不论做什么,都要谨言慎行。以后我们姐妹三人要相依为命,互相扶持,彼此有个照应,再好不过了。”
这话…听着依然不怎么正常。
林木木黑着一张脸,“我是男的。”
于是,我脑子里闪过祁悦的那句话
“最有意思的还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