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种情况之下,也不怪江哲犹豫,如今他可是身为一军统帅,自是要对全军负责,在不知道张绣所说是真是假之前,江哲如何敢轻易放此人归宛城?万一此人归了宛城,联合安众、安乐的刘表兵马,如此江哲岂不是三面受敌?
帐内的气氛登时凝重起来……
“呵呵,”随着一声轻笑之声,贾诩望了一眼江哲,轻笑说道,“司徒,今时今日,那刘表已是有了防备,就算司徒麾下兵强马壮,要败刘表亦不是那般容易吧……”
“哦?”江哲眉梢一挑,顾自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口中徐徐说道,“听文和所说,莫非是要献计于我?”
“正是!”贾诩点点头,随即正色说道,“司徒且莫忘却,此刻刘表还认为我等与司徒为敌呢,如此一来,岂会再做防范?司徒若是不敢轻信我等新降之人,诩愿意留在营中充当人质,如何?”
“本来我就没想着放你走!”江哲淡淡说道。
“额?”贾诩一愣,心中顿时闪过几个念头,自是暗暗思索江哲这句话是何意,他自是想不到,当初洛阳王允府上那老管家口中的‘表少爷’,就是如今名传天下的江哲、江守义!
若是被此人知晓了此事,恐怕自己会有性命之忧吧?如此,不如……
明知你是可以与诸葛亮对敌的谋士,我能如此轻易将你放走?江哲自是不知贾诩心中所想,暗暗一笑复对张绣说道,“既然如此,张将军且去宛城也无妨,不过,切不可失信……”
“司徒所言,张绣无有不从!”张绣心中大畅,望了一眼贾诩,见他亦是点头,当即询问道,“那么张绣此刻便去?”
“唔……”江哲点头,转身朝护卫在帐内的曹纯说道,“子和,你且带张将军出营!”
曹纯望了一眼帐内贾诩,见他一副文人相,自是不惧此人发难,帐外可是有无数护卫呢。
“是,末将这就去!”曹纯当即对张绣一抬手,低声说道,“张将军请!”
“劳烦将军了,”张绣抱拳回礼,随即望了一眼贾诩,大步走出帐外。
望着二人走出,江哲望着眼前的茶盏,皱眉叹息道,“出兵之前,万万不曾料到刘表竟会得知讯息,如此倒是难办了……”说着,他听闻一声响动,抬眼望见贾诩,面上却是一愣。
只见贾诩起身走至江哲面前跪下,低头说道,“诩有罪,望司徒饶恕……”
“文和这是为何?”江哲急忙起身,欲伸手去扶贾诩,他还以为贾诩指的事设计虎豹骑的事呢。
然而贾诩却硬是不起身,江哲无奈,只好说道,“文和莫要如此,不管何事,哲一并宽恕了文和如何?”
“不!”只见贾诩徐徐抬头,凝神望着江哲说道,“司徒且听了在下所言之后,再行处置!”
“唔?”见贾诩如此,江哲顿时醒悟过来:贾诩欲说的事,恐怕关系甚大……
果然……
贾诩跪在地上,朝江哲深深一礼,口中一字一顿说道,“司徒之伯父,司徒公王子师,乃是被诩害死……”
“……什……什么?”只见江哲满脸震惊,失神地望着地上的贾诩,欲去扶他双手僵在半空。
低着头,就算贾诩智计过人,此刻额头也是冷汗淋漓,他却是不敢抬手看江哲的眼神,生怕看到自己不想见到的……
他在赌!
赌江哲不杀他!
然而……
只听“锵”的一声,寒凛的‘倚天剑’已是架在贾诩脖颈处,随后便传来江哲的冷笑,“原来是你?!”声音冷然无比。
心中咯噔一下,贾诩急忙抬头,望着江哲寒锐的眼神,急急说道,“司徒明鉴,当日贾诩亦是情非得已……”
“何来情非得已之说!”江哲猛得一声大喝。
王允、王子师,那个时常被江哲‘骂’做呆板、顽固、封建的老头,实是江哲来到这个时代之后,对他最好的长辈……
一个已过知天命年岁的老丈,为了让自己看重的晚辈多学一些自己知道的东西,每日熬夜到凌晨准备文献、资料,而次日早晨,又是这位老丈敲开晚辈的房门,硬生生将他拉到书房……
不管那晚辈心中是如何的不愿意,就算当面叫他顽固的老头,这位老丈始终无怨无悔……
“大……大帅?”听闻江哲怒喝而近来的众曹兵,愣神得望着帐内的情形,显然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