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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啦,樊大人,你疯了吗?你知道这个工厂能为你带来多少利益吗?你竟然把它用来换一些没什么实际作用的土地?上帝,您简直是在和钱过不去,知道吗?”李通前脚一离开,索菲就开始张牙舞爪的反驳樊谨言了。
对于西方人的表达方式,或许其他人没办法接受,但樊谨言已经见怪不怪了。
拍了拍索菲的肩膀,见她余怒未消皱眉的模样,樊谨言不禁有些痴了。也忘记了刚才准备好的说辞。
回过神来的索菲见樊谨言双目直勾勾的看着自己,眼神里面全是欲望的火焰,不由吓了一跳。
心想,绅士也把持不住呀!
“大人,您还没回答索菲的问题呢,您难道不觉得这样盯着一个女士是很不礼貌的吗?”索菲被樊谨言盯的浑身不自在,只感觉脸上越来越烫,滚烫的都能煮鸡蛋似的。
“咳咳。”回过神来的樊谨言连忙把手握成拳头,挡在嘴前,掩饰自己的尴尬,“为什么工厂不能换成土地?”
索菲白了一眼装腔作势的假绅士后,继续如同大猩猩一样,展开双手说道:“天啦!大人,您难道不知道工厂能带来多大的利润吗?您才用它换五万两的土地,不到一年,那个官员就能挣回来。而你,只能守着您的土地哭泣吧!”
“亲爱的索菲小姐,你发完牢骚了吗?”樊谨言眨了眨眼睛,微笑道:“你不了解东方。”
“先生,我在东方待了一年多,知道东方人视土地如命,但是先生,如果我是您的话,趁现在还没签好协议,会立刻反悔,拿回自己的工厂。”索菲完全没有理会樊谨言的打趣,表情变的异常严肃,像是在说樊谨言是一个愚蠢的领导者。
樊谨言只顾走到书案前,抓起茶杯,浅浅的抿了一口,润了润嗓子,这才转身说道:“索菲,你错了。再不了解一个地方的传统时,妄下定论是一种及其愚蠢的行为。你知道刚才那个官员是谁吗?”
“不是你的副手吗?同,,同知大人?”索菲说道。
樊谨言点了点头,又接着问道:“那你知道他的背景吗?”
索菲天天待在樊谨言身边,怎么可能去了解别人的背景。于是,很干脆的摇了摇头。
樊谨言继续说道:“我的副手不仅仅只是一个有土地的官员那么简单,他兼并了我治下七成的土地,而他的亲家,我的另一个副手,也掌握了两成。也就是说,政府手里实际上只有一成土地。按照我们国家的法律,官员是不用交税的,也就是说,只有这一成的土地在向政府交税。”
索菲惊呆了,以一副不可思议,完全不能理解的表情问道:“这,这怎么可能?官员为什么不用交税,那你是怎么运转的?”
樊谨言微微一笑,说道:“这条该死的法律是谁制定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如果再不换些土地,我就快要破产了。”
“既然他们违反了法律,你为什么不制裁他们?还要和他们妥协?”索菲不解道:“呃,这和你破产有什么关系?土地是卖给农夫吗?还是自己留着?”
樊谨言摇了摇头,笑道:“要动他们还不到时候,这里面很复杂的,一句两句说不清楚。土地完全送给百姓。”
“什么?”索菲又傻眼了,费了半天劲,好不容易搞来的土地又要送人?
没理会索菲的疑惑,樊谨言自顾说道:“如果我把土地留在自己名下,那和他们有什么区别。如果送给百姓,他们是不是对我会忠心耿耿?何况,本官志不在此,我要的是军粮。”
“军粮?”索菲先是一愣,随即莞尔一笑,“这才是阁下的真实目的吧!表面上是爱民如子,其实是不想军粮受制于人,您真是一头老狐狸。”
呃
樊谨言只剩下苦笑了。
崖州那边在轰轰烈烈的搞着分地运动,而其他各州县却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
因为不知道山贼土匪就会出现在自己家门口,运气好的花钱消灾,运气不好的连命都没了。
当然,这一切只是地主老财,乡绅大户才胆战心惊。小老百姓可没几个会在乎这些,因为不少土匪都是他们的老乡,甚至家人。
作为琼州的大哥大,何奕可谓是坐立不安,他现在再笨也知道是有人故意要对付自己了。
可这人是谁?手下的某位官员?
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仅仅只是给自己捣乱,还是目的和自己一样?
这时,一个仆人冲了进来,躬身说道:“大人,崖州探子来报,知州樊谨言私开海禁”
还没说完,何奕就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他好大的胆子,连本官的禁令也敢违抗?李通呢?程胄呢?他们两是废物吗?”
刚骂完,何奕猛的明白过来,是樊谨言,是他要对付自己。
一直以来,樊谨言都表现的很是恭顺,连李通也帮助他说话,让何奕误以为樊谨言对自己没有威胁。
万万没想到,这小子两面三刀,表面很听话,背后却在不停的搞鬼,他是朝廷派来的吗?还是说,这小子也想得到琼州?
如果不是自己在各地安插的有密探,险些就让着小子得手了。
何奕暗骂了自己一声,糊涂,后冲仆人说道:“立刻派人前往城外把黄指挥使找来,本官又要事吩咐。”
仆人退下后,何奕望着门口喃喃自语,樊谨言啊樊谨言,本官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