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依公主从宫里出来,回到公主府,整个人看起来郁郁不振。
贴心的宫女冰莹对乳娘如意眨了眨眼睛,又努努嘴,然后压低声音说:“皇上和皇后娘娘又问起公主孩子的事情了,你说公主的心情能好吗?”
如意叹了口气:“皇上和皇后娘娘也真是的,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生孩子也不是咱公主一人说了算呀!”
“咱们那位驸马爷到底是怎么想的?公主未宣召他不能上楼也就罢了,公主宣召了,他还推三阻四不肯上公主楼,白瞎了公主这些年对他的心意。”
冰莹替静依公主抱不平,如意又何尝不是替静依公主叫屈?
“谁知道呢?”
冰莹左右环顾见无人,便凑近如意的耳朵,道:“驸马爷会不会那方面有残疾呀?”
如意立即揍了她一下,道:“小小年纪尽胡说。”
冰莹立即吐了吐舌头。
静依突然在里间大声嚷了起来:“你们两个是嫌我心里还不够堵是吗?”
冰莹和如意一吓,赶紧噤声,去里间伺候。
静依问如意:“驸马爷呢?”
如意低头,小心谨慎道:“驸马爷去杨尚书那里了。”
静依郁闷道:“在他心中,我从来就不及他的家人地位重。”
如意小声劝道:“公主说哪里话?公主不就是驸马爷的家人吗?”
静依喟然一声长叹:“恋奴何时将我当作他的家人了?”
静依眉睫间一抹忧愁凝重,令如意都不知该安慰些什么了。
冰莹机灵,打破尴尬道:“驸马爷去尚书府也有些时辰了,现在也该回来了,奴婢去看看,如果驸马爷回府了,就把他请过来。”
不待静依公主吭声,冰莹已经匆匆走了出去,如意观察着静依的面色,知她嘴里不说什么,心里是期待的。
冰莹到了恋奴的院子,果见恋奴在屋内。正拿着一本书坐在窗下看。
冰莹喜出望外,跑进去请了安,道:“驸马爷,奴婢就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公主想请您去公主府一起用餐。”
恋奴换了个姿势看书,头也不抬道:“我在尚书府吃过了。”
冰莹倒也不肯丧气,因为每天这样的邀约十有八九是被拒绝的。冰莹继续道:“公主找驸马爷有事,驸马爷还是去公主楼一趟吧!总不能让公主纡尊降贵到您这院子里来呀!”
恋奴是最讲尊卑礼数的,冰莹的这个理由果真奏效。恋奴搁了书本,起身更衣,然后随冰莹出门。冰莹跟在身后,心里喜滋滋的。
她抬头望望天,心里祈祷着,但愿这回驸马爷能留在公主楼里过夜。
冰莹领着恋奴到了公主楼,便兴冲冲先跑进去禀告静依:“公主,公主,驸马爷来了!”
静依和如意立即笑逐颜开起来。静依慌里慌张地起身要去相迎,如意咳了一声,静依才意识到自己失了分寸,自己是公主,代表皇家,自然是恋奴来见她的,于是正襟危坐,却是掩不住眼角眉梢的笑意。
恋奴到了屋里,依照礼数拜见了静依,静依忙道:“你我夫妻,不必拘礼。”尔后便开始询问恋奴可否用餐,恋奴答已在尚书府吃过了,静依也不以为意,她的目的原就是留他过夜,不是留他用饭的。于是道:“驸马爷可否陪本公主小酌几杯?”
恋奴道:“我最近身体不好,不宜饮酒,还请公主见谅。”
静依担心道:“驸马身子不好,是怎么了?请过太医了没?”
“小病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