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说了一句。
上次傅南衡曾经跟我说过,莫语妮已经知道我怀孕的事情了,我又加了一句,“最好让莫语妮把我一尸两命!这样,她的罪行更重!”
司机又鄙夷地笑了一下,没说话。
看到他的目光专注在前面的道路上,我拿起笔飞快地在杂志上写了起来:救初欢,打傅南衡的电话。
和在鞋上,瑜伽垫上写的内容是一模一样的。
怕乘坐这辆车的人认为这是某个人随便写的,没有时效性,所以,我在下面写下了今天的日期,六月五号。
没有手机,没法导航,我又是路盲,不知道车这是在往哪走,我知道前面一个路标就记下来,看到一个就记下来,是按照顺序记下来的,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告诉别人,我是沿着什么道路,往什么地方走。
现在的人,总是事不关己,虽则如此,我也知道从没有希望中求希望,希望从黑暗中看到一丝微光。
我在杂志上写了一页又一页,是在两本杂志上写的,我现在已经把其中的一本杂志塞到了后面布娄里,在另外一本上画小人。
万一司机要是抓住我,我就把这本交给他,这样就能够保全另外一本书。
虽然我的行为看不出来紧张,但是一旦我靠在后背上,就发现,我的额上竟然渗满了汗。
我不是害怕我自己怎么样,而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曾经说过,要陪着孩子出生,成长,看我的肚子大起来,看我将来给孩子喂奶,将来老大要出国留学,回来继承家业,这个孩子,他希望他成为一个学者的——
莫语妮已经是将死之人,肯定会想拉一个垫背的,她知道我怀孕了,所以就想拉上两个,这份心思,我看得很明白,所以,也有些毛骨悚然。
毕竟斗了这么多年,我好歹也成长了很多。
这次,他还会以为这次是我一个人逃走的吗?如果他这样以为,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他,想到我们的孩子,心情就莫名地伤感,沉重。
司机开了好久好久的车,我又在后面躺着睡了一大觉。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快黑了,按照这个人开车的速度估算,肯定已经出了北京城了,并且出得很远。
那个司机下车,然后打开了我的车门,说了句,“下来!”
我就跟着下来了,我现在必须听话,他万一要是打我,对我的孩子不利。
我没说话,就下来了。
下车之后,才发现,这好像是一个很偏僻的农村,我的手机也没电了,那个人搜我的身,搜到了我的诺基亚手机,拿起来竟然暗笑了一下子,他在手里掂了掂,接着就扔得远远的了。
“听说你嫁了豪门,豪门就用这种手机啊?你老公可真疼你!”他说了一句,“而且还没电了!”
他推着我进了一个农村的院落,说了一句,“有人在里面等你!”
我走了进去,果然看到莫语妮坐在院子中间的一张椅子上,旁边站着四五个打手模样的人,“傅太太,我们终于又见面了!等到今天真是好不容易啊!”
我呆呆地看着莫语妮,她已经不再是昔日的样子了,很瘦,也黑了一些,穿着寻常农妇的衣服,剪短了头发,满脸都是憔悴之色。
而我,穿着紧身的瑜伽服,还有在外面穿的运动服,在我的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