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一大桌子人,都在等着,所以,他睁开了眼睛,一直抱着我的腰,说了句,“怀孕的事情,注意保密。”
我点了点头。
情势所需嘛。
不过即使我不说,他不说,这件事情还是很快就有人知道了。
周一的时候,我刚去公司上班,就开始吐,我还想着,他还说让我保密,就我这个吐法,想保密也保不住了。
我正捧着垃圾桶在吐呢,丁瑜就来了,她看了看我的样子,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地对我说道,“初小姐又怀孕了吗?他的?”
我脸色苍白,拿了一张餐巾纸,擦了一下嘴,“不是他的还能是谁呢?”
丁瑜的脸色已经很难看,过了片刻,她趾高气扬地对着我说,“初小姐,你知道吧,傅南衡上次的图纸被偷,这可是国家部委的图纸,现在这个项目已经收回去了,暂停动工,而且这个项目的图纸不知道怎么弄的,就传到了国外,你要知道,这个项目里面,可有一个非常非常重要的设计——军火库!所以,现在上面的人正盯着傅南衡,罪名是叛国罪,以及盗取国家机密罪,现在他即使再小心翼翼,也不能全身而退,我爸想让他和我订婚,我爸可以暂时保住他,陈度为了保住傅南衡,彻底把这个项目取消了,其中的厉害因果我就说这些,看初小姐怎么想了,如果真的爱他的话,还是不要阻碍了他的前程,毕竟叛国——”
叛国,盗取国家机密,这都是大罪啊,我呆呆地,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样的罪,不啻于株连九族,我忽然明白了那天他在苑青青面前,和我划清界限的良苦用心。
可是我当时并不能体谅。
从旁边扯过一张纸巾,在擦嘴,也在掩饰自己的震惊。
怪不得,传出来他要和丁瑜订婚的消息,向来意气风发的他,那天抱着我腰时候委曲求全的神情从何而来,他是怕我不会要这个孩子了!
纵然他要和丁瑜订婚,可我心里还是舒服了很多,知道他是为了我和娃。
“谢谢丁小姐的提醒,我现在已经和傅南衡划清了界限,孩子生了我一个人养,和他无关!”我说了一句。
总不能让他和我划清界限的心白费了。
“好!既然初小姐已经下定决心,那我就放心了。”接着,踩着高跟鞋,袅袅婷婷地走了。
爷爷曾经说过,傅家没有订婚的风俗的——
我不知道傅南衡对这件事持什么态度,他从未和我说起过。
感觉到有人跟踪,是一周之内的事情,不是我直觉敏锐,而是有一次我看到了,那个人在身后鬼鬼祟祟。
我家里五代贫农,绝对政治清白,工作上也没有得罪人,想想也知道是因为他的事情,所以,即使他对我的态度划分的那么清楚,我终究还是没有逃过。
到了公司以后,我就给他发微信,说好像有人盯上我了。
他回了一句:改天我让司机送你和爸妈回老家,在老家把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可是我的工作室?”
“我让李悦儿暂时打理,亏不了!”
不过想想也是,我的工作室和他的南衡地产比起来,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为了他的前途,我答应了。
他说还是最好早点儿,不能晚了,夜长梦多。
最后,想起丁瑜说的话,我的手在手机上磨蹭,写了一句:如果,为了你的——
我删了重写。
可是慢慢地,我的眼泪就在眼眶里集聚,终究还是掉在了手机屏幕上。
“如果只有丁瑜能够保护你的话,那就和她订婚吧。”
然后,我趴在桌子上就哭了,心痛不已。
在我怀孕的时候,让他和别的女人订婚,这种罪,谁能够受得了?
良久,我的手机响起来,他说了一句,“你知道了?”
看起来,他是千方百计想瞒住我的,可是终究和我怀孕的事情一样,没有瞒住。
我回了一句:嗯!
“你想让我娶她?”他问。
哪个正室想让自己的丈夫娶小三啊,这不是没办法吗?
我没回答,心中各种情绪翻涌,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直到我回老家,我也没有见到他的人。
一种风声鹤唳逼紧了我,风吹草动都能够引起不小的变化,现在我总算知道傅景深为什么移民了,想必他早就知道了傅南衡的事情,怕连累他,不过他去了美国正好,虽然寇东姝的眼睛依然写着: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