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他的长相后,杨晓卉冒出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这家伙长得还挺帅,应该是她来到这个时代后,见到的第一个符合她审美的男人。
可惜长的好又怎么样呢,他虽然不是坏人,也不像什么好人,杨晓卉默默地挪开了点距离,背对着他拔草。
另一边诸葛茂擦把汗,满意地看着自己劳动成果,光自己看着还不过瘾,扭头对杨晓卉洋洋得意地说:“我这边已经拔完了,看看是不是很干净啊。”
杨晓卉余光暼了那边一眼,没搭理他,继续埋头拔草。
这跟他想象中的情景不一样啊,小学妹怎么没有用那双漂亮的眼睛崇拜地望着自己啊。
诸葛茂百思不得其解,他好像也没得罪她吧,刚才他帮忙时,小学妹还冲自己笑了下,怎么转眼功夫,态度冷淡了,翻脸不见人了。
想了想,他非常自然地挪到杨晓卉身边,“……小学妹,我是大三的学长—诸葛茂,那天我就猜到你是今年的新生,果然不出所料,今天就见到你了。。。。。。。以后生活上还是学习上,有什么问题都来找我,我一定会帮助你。。。。。。”学渣诸葛茂大言不惭地说,要是让齐老头听到了,绝对会捧腹大笑。
杨晓卉左耳进,右耳出,还在继续拔草大业。
“哎,你刚才没听我说话吧,不能这样拔……”诸葛茂看她一点章法也没有随便揪,白嫩的手都红了,看不下去了,亲身示范给她看,让她照着这样的动作来。
杨晓卉低头看了下自己手上的各种污渍,又看他正专心地拔草。
想了想,先是动作轻盈地站起来,几乎没发出声音,然后默默地离开了。
老师说过了,只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可以回去了,既然有人代劳了,那她还呆着干嘛呀,回家吹空调多舒服啊。
等诸葛茂再次拔完草,想和小学妹好好说说话时,人家早在空间里一边吃冰淇淋,一边在想着他发现自己不在后,脸上是什么表情。
越想越觉得他脸肯定很难看,杨晓卉高兴得在床上打滚。
诸葛茂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从小到大,靠着母亲给的这张脸,就没有人会讨厌他的。恩,美院的老师除外。
他怎么也想不通,自己有这么招人烦吗。
杨晓卉的大学生活正式开始了,机械厂送她来进修是希望她把专业学扎实。以前是上过一次大学了,她也没有自大,认真地再跟着学习了一遍了,毕竟以前和现在学的专业不一样。
教授油画的是个风度翩翩的银发小老头,姓万,每次来上课衣服穿地是干干净净,更神奇的是衣服上一个褶皱都没有。
她每次看到都觉得很不可思议,这到底是怎么保持的,在这个没有挂烫机的年代,她万分佩服万老师的老伴,太不容易了。
后来杨晓卉也不知怎么就入了万老师的眼,经常留下来给她开小课,教授她一些绘画上的技巧。
这其实是在矮个子里挑高个,比起那些几乎是零基础的学生,杨晓卉可谓是特别优秀了,几乎一点就透,哪个老师不喜欢这样的学生。
万季良偶尔觉得这个得意学生画地稍微有些匠气,不过这缺点有谁会在意呢。
比起齐呈州来说,他算很幸运了,不用带着一个死活不开窍的学生,老齐在他身上花了两年多的时间和精力,又是补课又是细心教导,怎么教都没用。
要不是怕砸了美院和自己的牌子,老齐早就撒手不干了,不就是怕他在外面说自己的老师是齐呈州吗。
那个学生他看着也挺聪明的模样,谁知道连教两年,专业课愣是一丁点起色都没有,看来就不是这块料。
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人家本来报的专业就不是这块,只是因为分数差了一些,被报考的学校刷下来,然后调剂到美院了。
这样的倒霉蛋美院还有好几个,都是没有一点基础跟心理准备的,只不过那几个人学了一两年时间,也像模像样了。
美院学生少,每一个老师都不会放弃,细心教导。现在能报考美院的学生更是凤毛麟角,所以每一个都得珍惜,能有一个像杨晓卉这样有天赋又聪慧的学生都要偷笑了,老齐不就很羡慕自己吗。
现在国家大力抓建设,学美术的百无一用,不受重视,估计他们这些学生毕业了,还是会老老实实地找个工作,特别是杨晓卉这种来进修的,更不会当个专职画家了。
这样想着,万季良都会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有老伴陪着,又能在熟悉的校园里教学授课,手底下还有个天赋高的学生,早几年这样的日子想都不敢想,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那些年的。
杨晓卉在美院这边走上正轨了,一个月内有两天会去机械厂的办事处,看看厂里那边有没有下达新的指示,或者有没有需要她的地方。
毕竟是厂里送她来进修的,省城这边安排的很周到妥当,于情于理,她都要有这个态度在,不能让人家背后说自己膨胀,飘飘然了,看不上机械厂了。
这么来过两次,她就碰到了上次没见过的另一个科员卫军,三十出头,小眼睛,圆脸,胖乎乎的身材,全身上下散发出油滑的感觉。
杨晓卉不是很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比起卫军,她更喜欢跟冯启谈一些事情。
接触过一次后,卫军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在杨晓卉面前不讨喜,人家也识相,下次她去招呼一声,就自发自动地出去了,不打扰她和冯启说话。
其实她和冯启也没说什么秘密,冯启只是传达一下厂里最新有什么动态,外商菲利普又打电话了,希望她这边能联系一下之类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