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薇听着掌柜的话,只差没一掌拍在了柜台上,一双眼睛都快瞪了出来。“这二阶的灵药,放到城里哪个药铺,也得开个十倍八倍的价钱,你五两就想打发我?还有,你瞧不起我这驻颜丹还是如何,怎竟不开价?”
阮灵儿知道阮薇这话没错,炼药师门系本来就传承不多,丹药又处处相求,二阶的灵药开到两位数的价钱绝不少见。
何况,还是清心丸这样有助于修身炼气增长功力的二阶灵药。
只不过,阮薇眼睛也着实长得太高看不清形势,这药房在镇上,装潢简陋,来往的人也不多。能用得上二阶灵药的少之又少,更别驻颜丹这种是有钱人家的闺女才舍得花大价钱买来用的。
药房虽然收丹药,却也绝对不会蠢得花那么多银子买下几颗,在这镇上可能永远都卖不出去的灵药。
“夫人,实在对不住,不是几位的灵药不好。而是店店利薄,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收这么好的丹药啊。”掌柜的面露难色,抖索了两下手,又立马接道,“夫人可以再往前头赶些路,到了鹿城,那儿上好的药房多着呢,一定能出得了高价。”
阮薇依旧冷笑了一声,“若是等得到去鹿城,我又何必进你这破店脏了我的裙裳。”
“没错。”旁边的丫鬟仗着气焰,也开了口道。“掌柜的,你别不识抬举。这灵药肯让你们收是你们的福报,你也不打前头去问问,悬壶堂炼出的丹药,还能有不好的道理吗?”
“悬壶堂?”掌柜本就不牢靠的下巴一下子又掉下了几层。
饶是这乡下僻壤,也自然是没有不知道悬壶堂名声的。阮灵儿只瞧着掌柜那一脸惊诧便知道了,只不过,她又是禁不住呲了呲牙。
悬壶堂这三个字要是搁在几年前也就罢了,阮清风那一手炼药功夫,炼出过不少名声赫赫的仙药。只是如今,悬壶堂散得散,死得死,剩下所谓的堂主林丰炼药术远远不及阮清风,就连修术炼气上都还没有迈入到上仙的修为,仅仅停留在灵仙阶段。
照着从前,连当炼药氏族的堂主都没有资格。不然,前日的时候,赤丹堂的人又怎么那么轻视悬壶堂。
只可惜,阮薇显然没认清这个局势,仗着一个悬壶堂的名声,在这得瑟地尾巴都要翘天上去了。
当然不得不,在这个镇上,悬壶堂三个字的确是很有威严。掌柜的听着她的话,一张脸都是皱了起来,也不敢得罪面前的几位,可哪里又拿得出那么些银子来。
不过这些事,阮灵儿自想也不关她丝毫。她现在还不想多跟阮薇扯上关系,当初她被赶出悬壶堂是没有人知道鱼儿的血可以作药引。如今这事被揭开了,自然不能引火上身。
只是有时候有些祸端,一向不是避就能避的。
本来还想着等那帐房拿了银子来,她便离了这药房去便是,可谁晓得这账房个子不高,嗓门还真不。拿着一两银子过来,隔了几米便喊道:“娘子,你的银两给你拿来了,多谢娘子的丹药。”
一句话,顺利地将在场几个人目光都吸引了过来。
阮灵儿只觉得自己身上一下子灼热起来,咳咳,被那么几个灼灼视线盯着,会自在才怪。
阮薇最先看着自己,也不再顾上自己的丹药还当不当得出去,一双眉毛都要挑到了额头上,“哎哟,我今儿个怎么这般不顺,悬壶堂近百年来最大的耻辱搁这摆着,又怎会顺得哪去。”
“阮灵儿?”林丰也看到了她,双手覆到了身后,厌恶的神色已经在脸上显山露水。“你个罪妇,居然跑到了这儿躲着。”
只这几句话,旁边的人也大多能看出什么情形来,十分和谐地齐齐往后退了几步。悬壶堂的闹剧稍微八卦些的人都知道,听到这个名字,便也能知晓会发生什么。
阮灵儿都觉得一旁人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了,也是,她的名声流传得,的确不怎么样。
只不过,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就算打不过,她阮灵儿也绝非是个怂蛋,“是啊,真巧哈,走哪都能碰着你们,还真是扯不掉的狗皮膏药。”
“哟,这快两年的时间过去,你耍嘴皮子的功夫倒是一没减。”阮薇走近了几步,上下扫了一眼阮灵儿,染了殷红指甲的手在衣袖上挥了挥,声音都变上了好几个调,“父亲还真是有眼,能让我们在这碰着里。这次,非把你抓回了悬壶堂去不可。”
“当初赶我的时候着悬壶堂和我再没什么关系,现在两年都要过去,倒是想起来要抓我了?阮薇,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
抓她回去是假,想要提了她儿子的血作药引,恐怕才是真正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