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灵儿,你怎么来了你你不再怪我了吗”吴若棠一阵激动,从雪地中将起来,浑身颤抖,心中虽然想将赵灵儿紧紧地抱在怀中,可不知为何,说什么也无法迈出脚步。
“吴大哥”赵灵儿轻轻地呼唤着吴若棠,慢慢走向前来,语调缠绵,蚀骨,几乎可以将人融化。但是但是她的眼神却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种澄碧如洗,而是带着一种妖媚之气。
怎么会这样尽管吴若棠对此颇为疑惑,可是重见赵灵儿的激动已令他无法再有效地思考其他的问题。他的心灵,已被赵灵儿的身影填满,再也容纳不下任何事物。灵儿、灵儿,只要能再看到你甜美的笑容,我虽死无憾温软入怀。吴若棠紧紧地将赵灵儿抱入怀中,鼻端传来一股淡淡的女体芳香,一种失而复得的狂喜竟让他有着想哭的冲动。
“灵儿老天有眼,终于又让我见到你了。上次在岳阳的事,我到现在一直在后悔,如果你因此而受到了什么无法弥补的伤害,那我真是百死莫赎了”吴若棠在赵灵儿的耳边喃喃道。自从在岳阳和赵灵儿分手后,他的内心一直希望有一天可以向赵灵儿道歉,今天,这个机会终于来了。
赵灵儿抬起头来,望着吴若棠微笑道:“没有关系的,怎么样都没有关系”她的笑容突然变冷:“人死之后,你在生前所做的一切都将如过往云烟,随风而散。所以你去死吧”就在吴若棠惊愕莫名之时,一把冰冷的匕首刺入了他的右肋。他甚至可以感觉到锋利的刀刃在切开自己肌肉时所采取的角度极为巧妙,完全躲过了肋骨的阻挡,直达内脏。
“你你不是灵儿”吴若棠狂吼一声,一掌推开身前的女人。相对于身体的创伤,他更伤心难过的竟然是刺伤他的女人不是赵灵儿。体内的力量在推开那女人之后,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原本就负伤累累的吴若棠如何可以承受这一重击再也支撑不住,瘫软在雪地中。如同梦醒之后重回现实一般,眼前的景象突然跳回先前的画面。没有月光,没有牧笛,更没有赵灵儿,手中拿着带血的匕首赫然站立在眼前的竟然是四忍者中的黑衣女子。
“幻术你们居然会用幻术”吴若棠恍然大悟。躺在血泊中的他现在才明白过来,但是一切都已太迟了。
西城牧从城墙中突然浮现,跨步至吴若棠面前,笑道:“这是我伊贺流的心灵启示术,和你们中土魔功中的幻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你能死在我伊贺流这门奇术下,也不枉此生了。”心灵启示术的原理和幻术相差无几,都是利用精神异力控制敌人的心智,使被施术者生出幻觉。但是,心灵启示术又别开蹊径,专门诱发被施术者内心中最渴盼的事物,使人迷醉其中,完全忽略周围的一切。
吴若棠默然不语。他并不是一个轻言放弃的人,可是值此筋疲力尽、体力全失且重伤累累的情况下,他又能怎么样
“我曾经说过,要给你一个灿烂的死亡。而中了我伊贺流心灵启示术的人都是在幻境中达成他们内心最大的愿望之后才死的,尽管痛苦,可灵魂上却是无比欣慰和幸福,称得上是最美丽的死亡方法了。所以,我也算完成对你的承诺了,接着,就请你安心地告别尘世吧”西城牧微笑说着,右掌举起,聚起全身功力,一掌向吴若棠的脑顶击去。
这便要死了吗说句实话,对自己来说,能死在这心灵启示术之下的确还算是比较好的一种死法,至少在幻境中见到了赵灵儿一面。想想还真是佩服首创心灵启示术的高人,居然能创立出这种令人完全忘却上的痛苦、全心沉醉于幻境中的奇术。当时,自己真的感觉不到自己是一个受伤的人啊
灵肉分离吴若棠脑中灵光一闪,仿佛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如果以这种方法自我催眠,使自己脱离身体的束缚,完全由精神力来操控大夏龙雀刀,那将会怎么样在理论上来说,无论自己受伤与否,都将不会成为自己运刀攻敌的障碍啊因为自己可以无限想像自己的能力
但是,应该怎样做才能自我催眠呢吴若棠望着西城牧渐渐逼近的手掌,脑海中意念纷呈如波涛汹涌。当一个人临近死亡的那一刻,精神一定异常的集中。刹那间,吴若棠仿佛感悟到一种神秘的力量充沛全身,西城牧击来的手掌竟变得异常缓慢
体内的天魔气汹涌澎湃,竟与不远处的大夏龙雀刀遥相呼应。在他的意念中,自己就如同一尾游鱼般,自由自在地徜徉于天地之间,没有任何束缚,似乎可以就此跃入无尽虚空。这种自由自在的新鲜体验使吴若棠完全忘却了临近的死亡,全心全意地沉醉其中。时间和空间的概念不再成立,一呼一吸可以变幻为千百年,芥豆之间自成一个宇宙。
吴若棠尝试着用自己的心灵去接触大夏龙雀刀,却猛然感觉到大夏龙雀刀在欢欣长吟,仿佛一个等候百年之久的忠仆在欢迎主人的归来。冰冷却舒畅的一股清流缓缓流过自己的心田,间中夹杂着一幕幕纷至沓来的陌生画面。很奇怪的,吴若棠立刻知道这些画面是每一任大夏龙雀刀的主人所镌刻下的记忆。
华山之巅,一个青衣少年手持大夏龙雀刀月下独斗二十三人,鲜血染红了衣襟,刀光却依然如雪
淮水之滨,一个粗豪大汉用大夏龙雀刀挑起一块鹿肉放在火堆中烧烤,意态悠闲,悠然自得。而在他的周围,却有许多仇家在一旁虎视眈眈,跃跃欲试
长城之北,一位年轻将领手持大夏龙雀刀浴血奋战于敌群之中,尽管身陷危境,四周都是匈奴铁骑,可他却凛然不惧,势如猛虎当者披靡
滇池之南,山茶烂漫,繁花似锦,一个白衣男子正拿着一支眉笔在给一位绝色少女画眉,而大夏龙雀刀正躺在他们身旁的一张桌上忿忿不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