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章先看那院前的月牙湖,湖水澄碧,波光粼粼十分清亮。又有许多色泽鲜艳的锦鲤游来游去便十分喜欢,笑道:“这儿好,我就喜欢这呢!不过,早上好像不是从这儿出去的吧?”引章说着满脸疑惑望着他。
胤táng笑道:“当然不是,早上是从后院侧门出去,你看那边”他朝左边斜前方指了指,道:“过了那片牡丹,有一道小门,从那儿出去,隔着小巷便是爷的书房,你今后要去找爷直接从那儿去,爷等会把钥匙给你,好生收着别弄掉了。”
引章笑着答应,一时进了院子,跨过天井来到三楹两进的中间院子,中间是阔朗的客厅,左右两边各为书房和客厅,布置风格统一,简约而雅致,凿huā京砖四方地板,家具程亮贴合,湖绿雪绉的帐幔垂帘,黄huā梨的家具桌椅,高低错落摆放着鲜绿的盆景植物和各种饰品,其中尤以玉器、浅色瓷器为多。这儿是会客的地方,起居卧室在穿堂后小天井对面的屋子,亦是三楹两进,两边又有东、西耳房,卧室后边挨着院墙一溜五间罩房,是小厨房和是两名小丫鬟和两位嬷嬷所住,红叶等分住穿堂后的小隔间和起居室旁边隔断。
二人来至后边起居室,刚刚坐下,胤táng四下望望,便笑道:“这可都是按着你喜欢的布置的,还需要添置娄动什么你跟爷说,爷这就给你办。”起居室是半隔断打通的三楹两进,所有的屋子光线很足,十分明亮,地面铺着骆色暗huā地毯,帐幔帘皆为浅嫩的乳黄色,古朴简约的红木家具打磨的光滑程亮几乎能倒影出人影来,俱是贴合屋宇放置陈设,漆面偶尔点缀一些嵌螺钳、宝石、玳瑁、碧玺等huā卉图案,看起来古朴中透着几分亮丽。各种摆设亦以简约为主,自然更少不了新鲜植物。
“这样就很好,没什么要改动的了!”引章笑笑,就算是她自己,只怕也布置不到如何贴合心意。
胤táng满意笑了,拉着她的手往卧室走去:“过来!”
引章心一跳,迅速瞟了眼面不改色的侍女,有些磕磕巴巴道:“干、干什么?”
“有样东西要送给你!、”胤táng道。
“哦!”引章很是郁闷,由着他拽奔了。
胤táng很宝贝的从梳妆台下小抽屉里取出一个小锦盒,递给她笑道:“你打开来看看,是什么?”“你又弄了什么宝贝来了?”引章笑着接过,不必想也知道左右不过首饰罢了。
打开一看,是一支四寸来长通体透明如水晶的发钗,一头嵌着指甲盖大小雕琢如盛开牡丹的金饰,缀着两点一寸长的黄金流苏,十分小巧可爱。
“是,是水晶?”引章又惊又喜拿在手里把玩,如此通透澄澈的水晶本以罕见,那黄金牡丹雕琢之细致、栩栩如生更为难得,黄金的光泽透过水晶层层幻化,异常炫丽。
“不是,再猜!”胤táng笑笑,顺势自她身后揽着她的腰。
引章将那钗摊在手里摩挲观看半响,不敢置信回眸望着他道:“难道是,是鹅管?是水晶宫中一”
“还是管它叫水晶好了!”胤táng微笑,算是默认了她的话。
“可是,你从哪儿弄来的?”引章大奇,想起洞中岁月,心中更是一甜,忍不住紧紧握着他的手,往他身上贴了贴。
胤táng轻轻捏起那钗,扶她坐在镜前,左右端详,一边小心的替她插上一边笑道:“当时爷从地上捡了一根,一直想着用它做一支钗送给娘子当定情物,可惜工匠们太笨了,最近才完工!喜欢吗?”
“喜欢,再喜欢不过!”引章轻轻抬手抚摸,与他镜中相视一笑。
胤táng轻轻揽着她,道:“阿章,爷对你的感情始终如一,就像那水晶宫中的水晶一样,千年万载亦不会变!”
“我也是!”引鼻握着他的手低低道:“对你的感情就跟它一样,哪怕身处地底洞穴,哪怕从此黑暗不见光明,也改变不了清白通透一丝无尘的本质。”
胤táng虽没听清她嘀咕什么,也知道那是誓言,微微一笑,更紧的抱住了她。
帘外突然传来鱼儿的声音,报说内院的女管家季婶来了,引章望向胤táng,胤táng挑了挑眉,道传进来,便携着她出了卧室。不多会季婶进来,看到胤táng先是一愣,好像很意外的样子,慌忙敛神低眉,陪笑着上前请安,又说了许多诸如“恭喜”之类的吉祥话。胤táng静静的听她说完。季婶眼角睨了睨,陪笑道:“奴婢是来侧福晋这儿瞧瞧可有什么帮得上忙的,还有就是,侧福晋既从宫里回来了,该给福晋敬茶了!”
胤táng脸色一沉,冷冰冰的目光直逼过去,半响收回,淡淡道:“侧福晋的事以后不用你管,琴瑟居的一切你都不必操心,至于给福晋敬茶”胤táng疑惑的望向她:“福晋不是不舒服需要静养吗?还敬什么茶?你还在这儿做什么?还不过去侍候着!”
胤táng心中气得发抖,董鄂氏对他不贞,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去追究只当彼此是陌生人,她居然还敢让自己心爱的人在她面前低眉顺眼?
季婶见这阵势吓了一跳,忙忙垂首弯腰陪笑应着“是,是!”狼狈不堪出去了。
引章见她走了,便瞅着胤táng一笑,道:“这样你会不会很为难,要不,我仍旧回七口井胡同去住吧?反正都一样!”
胤táng不由“扑哧”一笑,心疼怜惜到一半的心又收回来了,他原本还以为她会说“这样你会不会很为难,要不,我去给福晋请安吧,没什么的!”他就说嘛,她不是那么温婉贤淑的女人。
“不用”胤táng笑笑,道:“你就安心住在这儿吧,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要出去记得要带人,爷府上huā园经由名家设计,景致还不错,明儿带你逛逛好不好?”“好啊!”引章笑笑,突然想起什么,便问:“是了,我记得你不是还有一位侧福晋吗?那个蒙古郡主?”
胤táng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个,道:。。也不安安分,去年生病便到城外庄子上养病去了!”他突然凑近她,在她耳畔低声道:“当初倘若不是为了救大脚的命,爷根本不会娶她!”
引章眼光霍然一跳,想起那一抹当初嚣张跋扈的火红身影,一时竟觉得她有些可怜,忍不住轻径叹了口气。
胤táng察觉了,冷笑一声,道:“你不必可怜她,当初爷要给他们家别的好处他们不肯,她非要嫁过来不可,偏偏又不守本分,她还以为是在她们蒙古呢!”胤táng见她神色有些怔怔,便轻轻抚了抚她的背,笑道:“你放心,你跟她们不一样,你我之间岂是旁人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