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时候,谷裕华和许晴回到木屋的时候,凌姐却是早已经等在了门口。
她蜷缩着身子,风吹得她瑟瑟发抖,不过嘴角依旧是倔强的不肯乌紫,涂抹了大红色的口红,艳丽得像是花票在风中。
“我的妈耶!你们可算来了!快快许晴,拿钥匙来。”
许晴一面熟练的拿出钥匙,一面不带疑惑的问到:“你又把钥匙弄丢了啊?”
听她的口气好像凌姐弄丢钥匙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很快许晴就从衣服的口袋里面又摸出了一把钥匙,笑着说道:“那一把给你了,我就不要了。”
凌姐没有回答她,只是打开门之后就一溜烟的窜了进去。
屋子里面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好像什么东西被撞倒了一样似的传来一阵的剧烈响声,就好像是某种莽撞的生物闯入了人类的居所。
谷裕华就这样红着脸跟着许晴一起走进了里面,靠近窗子边那张床上,凌姐躲在里面瑟瑟发抖。
再看向四下,四处摆放的那些乐器都东倒西歪的落在四周,好像是因为刚才她的莽撞举动,而将整个屋子捣乱成了一片废墟。
而正巧许晴和谷裕华就注视着这样的废墟,露出了一脸的无可奈何的神色。
“算了,我帮你们开始收拾吧。”挽起了袖子,谷裕华一脸无可奈何的说道。
许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了凌姐的身旁笑着低声的在她的被子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随后两个人咯咯的笑声就传了出来。
谷裕华在担心许晴是不是在讨论什么关于他的事情,并且两人还在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好像是一种不怀好意的感觉。
这种不怀好意的目光让谷裕华觉得有些不舒服。
他依旧是开始收拾东西,不过目光已经从两人的身上挪移开了,他并不想去多像什么,想事情是很麻烦的,这样只会平添烦恼。
他只用了大概二十分钟的时间,整个杂乱的房间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大概是保持了原貌。
“你记性真好。”躺在床上的凌姐冷不丁的说道。
“什么?”谷裕华差异的抬头看向她,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我这所有的东西,都是按照固定的方式去摆放的,要是一般的人当然记不住,毕竟东西这么多,但是你不一样,你在这里待了多长时间?”
“十多分钟吧。”谷裕华努力的回忆道。
“但是十多分钟的时间,你就记住了这些东西所有的摆放顺序,许晴老是跟我说你老是忘东忘西的,我看未必,你这个人坏得很,明明啥都记得住,老是装作啥都记不住。”
谷裕华想要争辩,但想一想,又作罢了。
他只是坐下了地上,因为地面铺着波斯地毯,所以地面远远比桌椅板凳什么的舒服。
他索性就坐下了,然后指着脑袋说道:“我不知道,我的脑子里面好像有点问题,我也不知道是那一颗螺丝出了问题,时而机灵,时而迟钝。”
“那你得上一点油。”说着,凌姐抱起一把吉他,然后从一旁拿着一个小小的铜壶,从里面倒入一点油在吉他的弦上面上了一点油。
然后轻轻的涂抹均匀,再用羊毛的布擦干净,这才轻轻的试了一下。
“凌姐家的小酒吧开始了,来来,几位想要点点什么歌?五毛一首,生活过不下去了,只能卖卖唱了。”
凌姐看起来像是一个嬉皮士,穿着鲜活且有点破烂的衣裳,发带将短发轻轻的束起,显得洒脱且自在。
至于许晴则是在一旁一个劲的鼓掌,然后从一旁的抽屉里面翻出了一瓶威士忌和一瓶白酒,分别用小纸杯倒出来几杯。
那种小纸杯就是超市里面试吃用的小纸杯,很小很小的一口,不过许晴的嘴巴很小,她轻轻的抿上一口的时候,很合适,也恰如其分。
这世界上恰如其分的事情很少,所以每当谷裕华见到一件的时候,就会把它记在心里。
原因不外乎其它,只是谷裕华觉得,这个世界上能够称之为完美的东西几乎是没有,大多数的,只能是恰如其分。
就即便是如此,恰如其分的东西也实在太少。
可以说就是一瞬间,能够被眼睛所见证,因此,他需要用大脑将它们记住。
一个人走在路上的时候,谷裕华想到这些东西,都会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好像这些东西对于他而言,是重要的记忆。
哪怕是与他没有太大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