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解释,其实也很简单。”
楚彧道:“因为太子的性格,太柔了。他缺乏一种杀伐决断的帝王之气,皇位要是到了他的手里,恐怕他守不住。”
“守不住?”
“对。”楚彧道:“皇上宁愿扶一个残暴点儿的儿子做皇帝,也不会让太子那样性子的人登基。皇上儿子多,太子出身不高,要是即位,难保他的那些个兄弟不会跳起来想要取而代之。而太子又明显是个讲兄弟情义的人,别说依着他那性子,掌不了权,就算是掌了权,恐怕也会心存善意,放自己的敌人一码。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江山落在太子手里,必是一大隐患。对内,对外,都是。”
秦晨风眉眼一动。
楚彧最后那句“对内,对外”,让他的神情有些古怪。
“你想的没错。”楚彧莞尔:“他何尝不是在防着西岭。康康的行为处事,他又岂会不关注。”
秦晨风叹了一声。
“康康……恐怕是古往今来,做皇帝的一个旷世奇才了吧。小小年纪便能撑起偌大的一个国家,着实是让人惊叹。皇上的这些个儿子里,若太子是个心肠硬一些的人,想来还能和康康一较高下。可惜,可惜……”
秦晨风摇了摇头,真心实意地低声说道:“说句大不敬的话,皇上要是龙驭殡天,大晋定会不稳,西岭若有心,恐怕……”
楚彧立刻抬头打断了秦晨风的话。
“这些话,我们心里知道就行了。”楚彧道:“此事,不用再提。”
秦晨风轻轻点头。
二人看向初霁和长虹,初霁便是听到什么,也有分寸,不会宣之于口。
而长虹呢……
“你这小子!”
秦晨风起身,又气又笑地伸手狠狠拍了下长虹头上的遮阳草帽。
“哎哟,谁打我!”
正靠着廊柱打瞌睡的长虹顿时瞪圆了眼睛,见到秦晨风站在自己面前,那股凶悍的气势顿时少了些。
“大哥,你跟姐夫下完棋啦?”
“我们就下一盘棋的功夫,你也能睡成这样?”秦晨风嫌恶地指着他的嘴角道:“都流涎了!”
长虹忙伸手去擦,手背上赫然一条亮晶晶的水线。
他立刻将手背到身后擦了个干净,然后若无其事地道:“下完棋了,那我们回去了吧。”
“回哪儿去?你就给我在这儿待着!”秦晨风恼道:“你昨个很早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了,今儿又是日上三竿了才起来,睡这么多个时辰,你还没睡够?还是你昨晚上又偷偷跑出去了!”
长虹缩了缩脖子,咧了嘴伸手挠自己的后脑勺:“谁看见了?大哥,没证据你可不能污蔑我。”
“你还有理了?我的棍子呢!”
秦晨风反身便要去寻棍子,长虹见势头不对,忙朝掉头反方向飞奔出去。
“快把三爷给逮回来!”
秦晨风听得动静,转身边指着长虹跑掉的方向喊道。立刻有两名下人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