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一点,陶君兰自然是十分满意,而且也有些感激:这个时候沛阳侯府这样做,无疑是起了一个榜样的。
当然大家都清楚,沛阳侯府这样算是彻底的靠上了李邺,但凡李邺这次能度过危机顺利登机,那沛阳侯府以后不说是前途无量,可至少没有存亡之忧了。但凡子孙争气一点,更是不担心家族没落了。
沛阳侯府给李邺做脸,陶君兰自然也是投桃报李,她便是笑着招手道:“母亲年岁大了,便是来软榻上靠一靠罢。休息休息养养神也好。”
沛阳侯夫人立刻便是诚惶诚恐的忙道:“身份有别,老身可不敢应太子妃您这一句母亲了。再则,当初本就是权宜之计,老身可不敢再占太子妃的便宜。”这显然就是在表忠心了:我们不敢仗着那一点因缘就来攀亲,更不敢以此来邀功。
当然,这也有点儿给陶君兰递台阶的意思:毕竟现在陶君兰已经是太子妃了,更马上就要是皇后娘娘一国之母了,或许陶君兰就不再想提起往昔的事情了,那么他们这头先表明了态度,陶君兰再做起来就理所当然了。
不过,陶君兰却是完全没有这样的意思:过去如何一点不重要,哪怕她当初是侧妃又如何,可如今却不也一样当上皇后?当初是宫女又如何?当年的卑贱也并不会影响现在的荣耀和尊贵!
所以,陶君兰便是笑道:“母亲怎可如何说话?当年既认您做了义母,那这就是这辈子都不能更改的事情了。如何能够因为我现在身份改变,就要否认这些事情?”
陶君兰这一番话直接就让沛阳侯夫人跪了下去。而后她哭道:“太子妃待老身如此,实乃是重情重义之人。您能凤鸣宫阙,实乃天意!您这样的若都不能成为真凤,那老天便是有眼无珠了!”
这话奉承意思太过明显,倒是叫人有点儿不好意思了。陶君兰饶是见过了不少这样的场面,听过了不少这样的话,却也是禁不住脸上微红了起来,然后又掩饰性的咳嗽一声:“芯兰,快替我扶了母亲起来。”
陶芯兰忙就上去将沛阳侯夫人扶起,却是又笑盈盈的说道:“夫人这话却是说得好。我姐姐这样的倘若都不能成为真凤,还有谁有这个资格呢?我姐姐和我姐夫,乃是顺应天命之人,哪里又是那些乱臣贼子比得上的?!”
这一番话既是再度捧了一回陶君兰,却也是又再一次的贬低了造反逼宫的庄王。
不同于先前的沉默,这一次倒是都纷纷出言附和了。
陶君兰见状倒是心中安心不少——这么一来,倒是也说明了众人的心思。或许一开始这些人心里都还有些小心思,不过现在么,却大约也都歇了那些心思了。
将这些人接进宫的目的,也算是达到了。想来李邺那头,也得到了不少助力。
这头心下的担忧倒是去了一些。
这一个晚上,陶君兰和众人几乎都是枯坐了一个晚上。许是气氛太过沉闷凝重,所以就连那些孩子们也都乖乖的不敢折腾,大点儿的睡不着,带着一脸惶然紧紧的偎依在自家大人跟前。至于小点儿的,大多也都被抱着睡着了。
陶君兰的目光在这些孩子身上梭巡了一圈之后,竟是有点儿克制不住的开了个小差:这些孩子里头,说不定就有拴儿和慎儿的伴读。拴儿明年就要正式启蒙,到时候肯定是要好好选一个的。而且这家世还不能小了。
至于慎儿,虽说不必太挑家世,人品上却要仔细淘选。
不过慎儿毕竟还要很久才会选人,所以陶君兰考虑的还是拴儿。
有了这个事儿琢磨着,这时间倒是也不那么难熬了。只是陶君兰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个时候了,她居然还有心思去纠结这个分了心。
这个或许是和她心里对李邺的信任有关。今日之事,虽说十分凶险,可是她心里却隐隐有一种预感,李邺一定会熬过去的。拨开明月见晴天的日子,马上就要来了。
对于这个,陶君兰倒是半点儿不着急的。
陶君兰最后看中了沛阳侯府的一个小子,她笑着隐约透了一点意思:“这孩子不错,以后倒是可以让他和拴儿一起读书。”
沛阳侯夫人登时脸上都要笑得开花了。
一时之间众人心思各异——有年龄差不多孩子的人家,已经开始动了心思:这将来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好好表现说不得……再则,还有明珠,还有陶君兰肚子里的这一个呢。
至于慎儿,却是都被大家有意识的忽略了。那孩子虽说也是李邺的儿子,可却不是陶君兰肚子里出来的。纵然养在陶君兰名下跟前,那也比不上从陶君兰肚子里出来。将来也不过是捞个王爷做一做,基本也没什么前途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