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意这话一出,顿时满屋子都是谢恩贺喜的声音。多赏一个月的月钱,谁不欢喜?况且主院这边伺候刘氏的,更是有二两金的赏钱拿,不仅银子有了,体面更是有了。还有什么不值当欢喜的?
陶君兰见周意和李邺如此配合默契,倒是恍然明白了:李邺心细如发,恐怕这个也是早就想好了的。所以今儿才不必言明,周意便是直接说出了这样的话。可见,要说真不在意,那还是假的。这不还是挺在意的?
这样一想,她心里倒是有点儿酸溜溜的了。若不是恰好这会子还在在肚子里动了一动,她只怕还没那么快的恢复的。下意识的捧住肚子,陶君兰微微一笑心道:又有什么可值得酸的?难道李邺还会亏待了她们母女两个不成?
倒是李邺瞧见了她这个动作,便是关切的看了一眼。
陶君兰忙摇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儿。不过李邺到底还是不放心,很快便是示意陶君兰赶紧回去歇着。
陶君兰明白自己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处,事情如今也算是尘埃落定了,所以只关切的问了一句刘氏的情况,得知刘氏也没什么大碍之后,便是匆匆回沉香院去了。
陶君兰这一走,倒是其他的人才敢上前来了——虽然之前也一直在,不过有陶君兰在,谁又能吸引李邺的注意力?而且这样的日子,也不好争宠。所以,几个侍妾都在古玉芝的带领下先行避让了。此时集体上来给李邺贺喜,本以为总算能得到几分注意。可没想到的是李邺兴致缺缺,一脸疲倦的挥了挥手后,便是径直走了。留下几个侍妾在那儿大眼瞪小眼。
红蕖忍不住酸溜溜的说了一句:“自从陶侧妃进了府,王爷的眼里可是再也没了咱们。真不知陶侧妃用了什么美人计,竟是让王爷再也移不开眼了。可怜我们几个……”
话还没说完,红蕖就被桃枝狠狠拽了一下袖子。而古玉芝也脸色铁青的瞪了红蕖一眼,低声斥道:“少说几句吧!陶侧妃没进门,也不见你有什么宠爱!”事实上,即便是陶君兰没进府之前,红蕖和桃枝作为仅有的两个侍妾,一年也伺候不了四五回,一个巴掌便是数的过来了。
红蕖顿时涨红了脸,半晌才嘟哝一句:“都是侍妾,你又比我高贵了不成?凭什么压着我?”
古玉芝气得够呛,当下懒得再说,直接转身不理会红蕖了。桃枝连拖带拽的将红蕖拉走了——不走留下来做什么?白白守了一夜不说,如今李邺也走了,难道留下来继续守?笑话,刘氏这样的情况,怕是也不会再见人了,做给谁看呢?还不如回去赶紧睡觉呢!
静灵瞅着二人的背影,“嗤”的冷笑了一声,然后也施施然的走了。
古玉芝意味深长的看着静灵走远,神色更是一片思量。
陶君兰刚回了沉香院,便是被已经起身的丁嬷嬷数落了一遍:“您怎么能去产房那样污秽的地方?就不怕冲撞了?您怎么就不听呢?”
陶君兰被念叨得节节败退,连连告饶:“嬷嬷饶了我这一回吧,实在也是特殊的情况,我才去的。”若不是想到李邺被叫去的缘由,又怕李邺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她也不一定会去。事实证明,她是去对了。若是再晚些去,只怕如今就不是母子均安的局面了。
丁嬷嬷自然也知道已经发生的事情无可挽回,虽然心中恼怒,可到底还是只能作罢。不过到底关心主院的情况,便是忙问道:“那边生了?生了什么?”报喜的人还没来这边,所以丁嬷嬷并不知道。
陶君兰笑了笑:“生了个儿子。王爷有嫡长子了。”
丁嬷嬷大张了嘴,蠕动了好几下,到底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末了长长叹了一口气,古怪的看了一眼陶君兰,心道:怎么就还笑得出来?
丁嬷嬷是彻底的对陶君兰失望了,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郁闷的去厨房寻青姑姑诉苦去了。
青姑姑听完了,看着咬牙切齿的丁嬷嬷,“哈哈”大笑一声:“不笑难道还哭?孩子都出生了,说再多也没用!再说了,难道君兰她不去主院,这孩子就生不下来了?你呀,就是想差了。要我说,笑才好呢,让人看见了才会觉得咱们心态好呢!让那些想看咱们笑话的人,都失望去吧!”
丁嬷嬷诡异的看了一眼青姑姑,想了半晌,倒是也霍然了:“罢了罢了,别院的事情和咱们无关,咱们只管好好伺候着侧妃,让侧妃平安生产就对了。”
青姑姑拍了拍丁嬷嬷的肩膀,喜笑颜开:“对了,你这么想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