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叻,请两位公子稍后,”万来福赶紧回道。
若是寻常的客人这样点菜,恐怕万来福还会劝说几句,什么点多了吃不完,浪费银子。
但是瞧这两位神爷的穿衣打扮,就知道是非富即贵,他既不敢多说一字半句话,也懒得多说,否则要是得罪了眼前这两位神爷,情况就大大的不妙了。
将凌璟与顾惜昭安顿在雅间之后,万来福便下楼,准备亲自跑去趟后厨,嘱咐几声,可千万不能得罪了雅间里的那两位神爷。
只是他这一路走下楼梯,腿脚都吓得发软了。
万来福一路扶着墙壁走到后厨,他刚走到后厨的门口,突然膝盖一阵哆嗦,身子一晃,差点没摔倒。
卫长蕖瞧见他脸色有异,关怀道。
“来福叔,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是不是酒楼的生意太好,你太过劳累了?”
听卫长蕖说完,于钱瞧出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菜刀,盯着万来福的脸,担忧道:“老万啊,你身体不舒服可别强撑着,赚钱咋有自个的身体重要,若是坚持不住,就去后院屋子里歇息一会儿啊,柜台的事情让苏成小子去顶着。”
万来福瞧着卫长蕖,于钱误会了,赶紧解释。
他道:“老于,长蕖,你们甭操心,我这把老骨头还硬朗着呢,没事儿。”
于钱一听,可就不相信了。
脸色这么难看,这老万头还嘴硬说自个没事,这是骗鬼呢,况且这钱哪有挣得完了。
于钱与万来福相识多年,又在醉香坊做了几年大厨,两人是多年的老哥们,平日里与万来福说句话也随便。
只听得他吹着胡渣子道:“老万,你说你脸色都那么难看了,还嘴犟说自个没事,你以为你还是半大小子么,年轻得很哟?”
“老于,你就甭瞎说了,我脸色这么难看,可不是病了,是被吓的。”
听说万来福是被吓得腿脚发软,脸色难看,于钱就更懵了。
他干脆转过身来,正面对着万来福道:“老万,你是糊涂了不是,这青天大白日的,谁能吓得到你,你说你这点猫胆儿,咋那么不经吓呢。”
虽然于钱说话不怎么中听,但是实则是出于好意,关心万来福。
万来福十分了解于钱的为人,听于钱这么说,也没说什么多话。
他瞧着二楼雅间里坐着的两尊神爷,能不吓得脸色发白,腿脚发软吗?
瞧那两位神爷,那通身的气派,那伶俐的眼神,身后还立着五根铁柱头似的的冷面护卫,这是好伺候的主吗?
卫长蕖的视线落在万来福的脸上,不着痕迹的探究着。
什么事情能将万来福吓成这样,就连上次宋炀携家带口上醉香坊来吃饭,万来福都能得心应手的应对。
卫长蕖在心里默默猜想——此时刻,醉香坊里并没有闹什么出乱子,一楼大厅里依旧客座满堂,而且就在方才苏成还跑进后厨泡了一壶上等碧螺春提出去,那碧螺春可是醉香坊最上等的茶叶,平时都是用来招待贵客的。
如此一想,卫长蕖便不难猜出,唯一可能的情况,那便是刚才上了某位身份尊贵的客人,甚至,连万来福都被那客人身上的气场所震慑住,所以令他才感到胆寒,感到害怕。
卫长蕖越想便越觉得好奇,止水镇还有令万来福见了都感到胆寒的人吗。
想到此,她挑起眼皮,面上带着淡雅的浅笑,饶有兴致的轻声问道:“来福叔,难不成是二楼雅间上了什么身份尊贵的贵客。”
万来福抬起额头盯着卫长蕖,他心道,这丫头好犀利的眼神,好聪明的头脑,一猜就中。
“哎哟喂,长蕖啊,这话可真被你说中了,”万来福神色焦急道:“赶紧的,将其他客人点的菜先搁一下,就在方才,二楼雅间上了两尊大神,咱们醉香坊可开罪不起呀。”
卫长蕖被万来福的口语形容给逗乐,她含笑道:“来福叔,那到底是怎样的人物,你竟然如此紧张,莫不是那人长了三头六臂。”
万来福瞧见卫长蕖神色轻松,说话的语气似半开玩笑。
心道:他都快急死了,这丫头还有心情说笑。
“长蕖啊,你就甭逗叔开心了,赶紧的,烧菜,不要让客人等急了。”
卫长蕖耸耸双肩,她的目光在万来福脸上微微打转,这来福叔啥都好,就是遇到某些事情,太不淡定了。
她笑着道:“来福叔,你可真是急糊涂了,你让我炒菜,总得告诉我客人都点了些什么菜品呀,不然我烧空铁锅么。”
“诶哟,瞧我这一时着急,倒是忘了讲了,”万来福扬起手板,轻轻拍了拍自个的脑门,接着道:“雅间那两位公子吩咐了,只要是咱们醉香坊的招牌菜式,都各自上一份。”
万来福说完,卫长蕖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