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樊文良笑了一下说道:“从人性的弱点来分析,大凡一个领导新到一个地方任职,他都有一个习惯做法,就是喜欢否定前任的功劳,否定前任做的任何事,他认为,只有否认了前任,才能显出自己,如果不否认前任,那么他做的任何事都是在重复着前任,很少有人能按照原来的构想继续工作的,这就是我们体制存在的弊病。”
樊文良说的对极了,上级习惯下级轰轰烈烈,官员习惯于抓政绩,抓属于自己的政绩,所以,前任许多不错的构想被搁置,被遗忘,工作没有了连续性、继承性,这就是体制内普遍存在的一个官一个令。
江帆说:“我还真没这个心理,这不是唱高调。”
江帆说的是事实,直到现在,他都在琢磨怎么盘活那些废弃的大棚,他把希望寄托在北城今冬即将开始的温室西瓜试种上。
樊文良笑着看着他,说道:“你身上理想色彩比较浓,我相信你没有。”
这时,王家栋打外边进来,王圆在外面给他们关好门,没有跟进来。
王家栋跟樊文良握完手说道:“我都知道您为什么从路上下来。”
“为什么?还不就是喜欢吃你儿子这儿的淮阳菜吗?”樊文良说道。
“哈哈。”王家栋大笑。
江帆也笑了,他知道樊文良绝对不是为了狮子头才在亢州停留,因为他做每件事都不是随意的,尽管他离开了亢州,但是亢州的政局仍然是他需要关注的。
朱国庆站起身来,说道:“樊书记,我也该撤了,实在抱歉陪不了您了,让王部长和江市长多陪您喝几杯。”
王家栋眼睛一戾,说道:“你干嘛去?是不是觉得樊书记管不了你了?”
“呵呵,樊书记管不了我,您和江市长还能管我,我来时就跟樊书记告假了。”
王家栋刚要开口,朱国庆赶忙说道:“行嘞,老爷子,其余的话您就省省呗,一会我没准还回来跟您喝酒呐。”说着,和樊文良握手后就走了出去。
王家栋皱着眉头说道:“他到底有什么事,不知哪头轻哪头重了?”
樊文良笑了,说道:“孟客来了。”
江帆一愣,心想,孟客来了为什么不声不响?
“孟客?孟客有什么了不起的?”王家栋说道。
樊文良又说道:“我是不速之客,人家早就约好了,再有,孟客带着女伴儿,跟你们见面不方便,国庆又不能说我来了。”
王家栋说:“带着女伴儿敢见他朱国庆,就不敢见咱们?”
樊文良笑了,说道:“这个,你还真别矫情,有的时候就是这个理,兴许,他朱国庆也有不背孟客但是背着咱们的秘密?你搀和年轻人那些事干嘛?”
“什么女伴儿那么神秘,居然于老领导不顾?”王家栋嘟囔着。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说背人的女伴儿能是什么女伴儿?你那么多女伴儿让我们见了几个?是不是江市长?”樊文良说道。
江帆笑了,故意说道:“我什么都没听见。”
“年轻人,你着故意装傻的态度容易让人联想啊。”王家栋说道,“樊书记,我得给您提个意见。”
“哦,什么意见?”
王家栋看了一眼江帆,说道:“你不能光顾自己,你是从亢州走了,说什么都没事了,但是您是不是考虑一下还得给我留点面子,有些事不能让年轻人都知道。”
“哈哈。”江帆从沙发上站起,给他们面前的杯子续满水,说道:“呵呵,恐怕有些事我知道。”
“比如?”樊文良问江帆。
江帆就想起了在深圳,他和丁一看见了王家栋和“警花”在一起,但是他不能说,有些子虚乌有的玩笑不伤大雅,如果真是针对什么人就不好了。”
“比如?比如,哎,我还是不说的好。”
王家栋笑笑说:“您就是比如一个晚上,他江市长也说不上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