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强说道:“我在现场就能证明这是我的吗?我是路过这里看热闹的。”
“深更半夜的有什么热闹好看的?”
“深更半夜怎么了?我出门路过这里就下来看看,这也有罪吗?”
彭长宜说:“不管你有没有罪,这里的一切都将被收缴,人员都必须带回市里。你还是跟我们回去说清楚吧。”
张二强梗着脖子瞪着眼说:“去哪里我也不怕,没关系就是没关系。”
郭局已经在指挥执法队员们把他们刚刚点着的火熄灭。然后二三十人对着新沏好的砖塔和现场一通猛攻,顷刻间,就把现场捣毁了。
张二强从始至终都是一言不发,和那几个民工蹲在地上,公安的人专门看守他们,现场的车辆将被暂时没收。
一切进行得太顺利了,以至于彭长宜觉得一点都不过瘾。他觉得顺利的不真实,就走过去,把郭局长拉到一边,小声问道:“情报说的是这个地方吗?”
郭局长说:“没错,就是这里,三棵烧焦的老槐树。”
彭长宜果然看见有三棵烧焦了的老槐树。他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地方好像是原来废弃了的坑,是不是这里是个幌子?你们见过老板出现在熬油现场吗?如果张二强硬是说他和这个地方没有关系,一口咬定是路过,我们是不是什么法子都没有?再有,你发现了吗,我们下车的时候闻到了那么刺鼻的味道是从哪儿飘来的?这里显然刚刚升上火,而且还没有开始熬?”
郭局长想了想说:“有道理,这样,我再打个电话问问。”他说着,就去摸手机,才发现手机上交了。
这时候,龚卫先跑了过来,偷偷把手机给了郭局长,原来,他把所有手机收上来后,就把郭局的手机稍稍塞进了兜里,正巧,这个时候郭局的手机响了,他就跑了过来。
郭局接过正响着的手机,接通后,声音就压了下来,他只说了一句话:“知道了。”然后收线,跟彭长宜和龚卫先说:“我们上当了,这里的确是个幌子,往北二百米。”
彭长宜说:“这里留下几个人,其余的跟我往北走。”
龚卫先立刻大声招呼着执法队员们往北走。
这个时候,谁也没注意那个张二强和几个蹲着的民工,张二强一使眼色,说道:“***,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你活……”话还没说完,从腰里抽出一个大片刀,腾地跳起,就冲从身边经过的彭长宜扑去。
与此同时,几个民工也从腰里抽出大片刀,向没有防备的队员们冲去。龚卫先大喊一声:“小心!”
反应过来的公安干警和队员们立刻参战,他们手里的手电筒发挥了作用,一时间,电光,弧光亮起,一片混战。
再说那个张二强,就在他快追上彭长宜时,刚刚举刀要砍彭长宜,说时迟那时快,就见老顾从腰里抽出那个橡胶狼牙棒,用力一挥,就把张二强手里的片刀打了出去,随后扑向张二强。
张二强丝毫没有注意到老顾是从哪里窜出来的,因为彭长宜和郭局长走在最前头,后面的人跟他们还有一段距离,双方已经交手,就在他快到彭长宜近前的时候,就被老顾扑倒在地。
张二强无心跟这个老头恋战,他瞪着血红的眼睛,爬起来又去追彭长宜,躺在地上的老顾死死抱住他的脚,把他拽了一个跟头,这时候后面的队员和公安干警跑了上来,张二强被制服了,被铐在了三马车上,冲着他们大声喊骂。
一场交战下来,一名干警手臂受了轻伤,其余的人无恙。队员们的棉大衣起到了护身的作用,有两个人的棉大衣被砍出了棉花。另外几个“民工”也很快被制服,被分别铐在附近的树上和一辆三马车上。
郭局长说:“幸亏我们带的人多,不然又吃亏了。”
这时的张二强停止了叫骂,而是直接面向北方,高声喊道:“有人来了,有人来了……”显然,他想给那边的人通风报信。
龚卫先摘下手里的手套,塞进了他的嘴里,他才发不出声。
彭长宜这才走到老顾身旁,把他拉了起来,说道:“顾师傅,多谢你了。”
老顾喘着气,嘻嘻地笑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地说道:“唉,老……老了……谢、谢这个东西。”说着,指了指遗落在不远处的狼牙棒。
刚才,他的力道太重,而且紧张得不行,狼牙棒把张二强的刀打落的同时,自己手中的狼牙棒也脱手了。
彭长宜帮他掸掸衣服上的黑土,顾不上跟他说别的,大声对周围人说道:“跑步前进,晚了他们就跑了。”说着,迎着凌冽的寒风,带头跑在前头。
今晚的风向是北风,张二强再怎么喊,北边的人也听不到。等彭长宜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干的正欢。三四十多人一起扑向这个有着十多口大锅的窝点,如大兵压境,这里干活的人才是真正的民工,他们没有任何抵抗就束手被擒。
由于有了刚才的经验,民警们上来不管三七二十一,统统铐了起来,手铐不够,就两人铐在一起。
这的确是个大窝点,现场缴获了二十多吨的原料和四个大池子已经熬好的沥青膏,十多口大锅。
彭长宜叫过检查大队长,说:“我看这个现场不像是新的,而且应该有些时日了,你们以前没有发现吗?”
稽查队长说:“我们的确没有发现这个地方,这里太隐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