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张三奇吧?退伍伤残步勇,没带证件么?”叶昭突然开口问那位老人。
老人突然听到叶昭同他说话,立时如遭雷击,怔了好半天,突然就单膝跪倒,眼中热泪盈眶,哽咽道:“是我,您……您老人家好……”
早有侍卫去掺起他,叶昭也走了过去,伸手握住他的手,说道:“皇贵妃还记得你,长沙之战负的伤是吧?”
被叶昭把手握住,老人身子剧烈的颤抖,ji动的更连声咳嗽起来,皇上和大元帅娘娘都在,更记得他一个无名小卒,张三奇惶恐的几乎要昏厥过去,想缩回手,又不敢,脑子一片空白,耳中嗡嗡作响,只能听到皇上异常洪亮柔和、好似天外飘渺之音的声音:“自己来坐地铁,没家人照料?每个月的银钱是不是有人克扣?”
张三奇连连摇头,一时更说不出话来。
法国人奎罗与**见突然冒出一圈人跟老头说话,都感莫名其妙,不过见叶昭气势排场,就没上去打扰,只是奎罗冷笑对**道:“到底怎生处理,眼看可就到站了。”
张三奇这时候已经略略回神,而听大皇帝话里之意便知道大皇帝并不是隐秘私访,稳了稳心神,突然双膝跪倒,大声道:“退役一等正兵张三奇见过主子,给皇上和娘娘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叶昭笑道:“起来吧。”又道:“来我身侧坐着。”
张三奇虽然惶恐,但还是在侍卫搀扶下坐到了叶昭身侧,红娘则对他微微一笑,说:“这些年可好吧?”
张三奇不敢直视红娘,低声道:“是,谢娘娘,小人衣食无忧。”又赶忙回叶昭的话,说道:“并没人克扣小人月钱,小人今日见到皇上和娘娘,实在是怕丢了平远步勇的脸,怕玷污皇上和娘娘名头,是以,是以才不想……”
叶昭微微颌首,道:“老了,咳痰,有什么丢脸不丢脸的?谁没有老的时候?你呀,想多了。”
“是,去……”张三奇涨红了脸,还是慢慢站起了身,坐在昔日大将军、今日万岁爷身侧,只觉浑身针扎一般,站起身才更舒服。
叶昭又问道:“你这是去外城么?”
张三奇腼腆的道:“小人听说地下火车用了电,没黑烟了,想瞧个新鲜。”
叶昭就笑起来:“那不是和我一样了?”
张三奇又甩袖子打千,道:“万岁爷创千秋功业,亿万子民,尽受恩泽!”这却是诚心实意,语发真诚。
张三奇大礼参拜的时候,乘客们已经开始窃窃私语,**更是惊讶万分,而随行御书房文吏则与他低声交代了“大皇帝亲自体验电力机车,与民同游”之意,又摸出腰牌以示其真。
等叶昭令侍卫唤**过来,**已经欢喜的快要昏过去,战战兢兢来到叶昭身前,更不敢抬头,叶昭微笑道:“这趟车不错,你们也辛冇苦,君子不器,你们公差就更要谨记。”
**连声说是,早已诚惶诚恐的不知今夕何年。
行踪泄露,等地铁到第一站,叶昭等便下了车,这时车厢内**才回过神,猛的一拍脑门,失声叫道:“天爷爷!这可不祖坟冒青烟了么?”
车厢内乘客交头接耳的议论,这才知道原来方才竟是大皇帝乘坐地铁、体验民情,车厢内立时乱做一团,向北叩拜的有之,嚎啕大哭的有之,拍着车门要车停下来好去下车磕头的亦有之,整个车厢的人简直都变成了疯子。
此时早就没有人理会奎罗,看着这些疯了般的中冇国人,奎罗慢慢坐到了一个角落,这片狂热的土地,简直就是好战者的天堂,亲身经历东方国民对他们的君主的狂热膜拜,不得不令人心中骇然,如果东方的大帝,意图征服世界,那对这个世界来说,将会是一场空前的灾难。
法国人奎罗因为在地铁上殴打退役皇家士兵被拘禁四十八小时,为法国舰队访问江户蒙上了一层阴影,外界分析家认为,这是中冇国对法国人的警告。
不几日,帝国副相李鸿章就东亚细亚局势接受了京城广播公司的专访,该专访在晚上七时通过千万条电话线构成的有线广播系统传遍了北京城。
此次专访创造了许多帝国历史上的第一,有线广播电台第一次进行录音访问,同时也是第一次对高层政界人士进行访问,部堂大吏的声音第一次进入千家万户,第一次对普通市民进行演讲,也是第一次令市民们了解到帝国对外交往之政策。
该专访也是帝国第一次阐述亚洲政策,在专访里,李鸿章明确亢误的讲到,北京政冇府反对欧洲国家干预亚洲尤其是东亚和东南亚之政局,亚洲是东方人的亚洲,任何欧洲国家如果企图将其国家意志强加到亚洲国民头上,带来的结果都将是极为危险的。
此次专访虽然是帝国副相李鸿章发出的声音,但西方政客和媒体普遍认为这是东方皇帝的意志,与美国所罗门主义以及英国光荣孤立政策等等不同,中冇国政权的特殊性将会使得其政策具有连贯性,不会突然间转变风向。
中冇国人终于明确无误的向世界宣示其在亚洲的利益以及欧洲人的禁区,中冇国人此次对东亚和东南亚细亚政冇策的宣冇言被西方称为“叶氏主冇义”亦或“泛中冇国海主冇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