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奶奶的,这一下为什么这么疼
林荞:“皇后娘娘,她们只说那毒燕窝是奴婢带去的,又没有证据能证明奴婢知道那燕窝有毒;也没有证据能证明此事是我家小主指使;更没有证据能证明:奴婢说过此包燕窝是豫王殿下让我送去的话。”
说到这儿,她向上磕头,“奴婢惶恐,实在想不明白为什么一会儿让奴婢承认说:这包燕窝是我家小主指使的?一会儿又让奴婢承认我说过这是豫王殿下所送的?奴婢为报四殿下之恩,错送了有毒的燕窝给周妃,险酿大祸,自知必死,郑小主也好,豫王殿下也罢,奴婢既不用怕,也不用护了,只想着阴司簿子上少记一笔胡言妄说,死后不下拔舌地狱罢了!”
说完对着上面咚的一个头磕下去,泪如雨下。
她是真的哭,无论能不能回到现代,这坑爹的穿越总是要结束了。
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阴曹地府,若有,她定要揪着阎王的胡子问一问,她就是抢了个鸡腿而已,招谁惹谁了?至于这么坑她?
“果然是牙尖嘴利,你就不怕……不怕……”皇后气的脸都青了,正想着要怎么提醒林荞小心那同乡的性命时,就见之前那内侍匆匆赶回,俯在嘉和帝的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嘉和帝的脸色变了一变,就转头看向皇后,“好了,事情已经弄明白了,十皇子出生那日,确实是弈儿帮她将信传进永和宫的,”说到这儿,他俯身看向林荞,“据说,他还脱了身上的衣服赐给了你,结果,他自己却病了,是不是?”
嘉和帝的话让林荞瞬间身心一暖,仿佛那件银鼠皮的衣服又紧紧的裹在了她的身上,耳边,是他清淡如风的语气,“你摔疼了吗?”
她眼内热泪又是一滚,这是除了宁大哥外,这个陌生的世界里第二个让她觉得温暖的人!
她哽咽着点头,“回皇上,是!”
嘉和帝看着林荞,沉默了!
嘉和帝这一沉默,郑雪梅就在脑子里飞快的转了起来。
侍君多年,她深知嘉和帝性情的古怪和多疑,林荞今天的这番说辞,虽看似勾起了嘉和帝对她的怜爱,但她深知自己并没有什么淬了毒的燕窝,更没想过要去死。她吃不准今天闹的这一出,背后到底藏了什么?
看看林荞,再看看皇后,她一咬牙,决定赌一把。
她本正抱着嘉和帝的腿跪着,此时起身,后退,敛袂,以最凝重的神情,用大肃朝最大的礼,沉沉拜了下去……
皇后正恼火,她有心再祭出另一张牌来,但又想到慕容琰昨晚在坤宁宫给她说的话,只得又极不甘心的咽了回去。
慕容琰说,这件事他自有主张,让她顺其自然,不要太过心急勉强!
她没问他的主张是什么?她的儿子她知道,他不想说的,问也白问。
此时见郑雪梅竟摆出这么个架势来,她喝问,“郑才人,你这是做什么?”
郑雪梅不答,将三跪九磕的大礼严格的行完后,才仰头向上,道,“臣妾正七品才人郑氏,管教宫人不力,当受重罚。臣妾泣血恳请皇上,将臣妾降位三级,只求能饶了林荞。”
说罢,伏身在地,以头磕面不起!
皇后惊呆了,林荞也愣住。
她再降三级,便是最末等的从八品更衣,真真是得脸的宫女都比她强的了。
林荞心里就有些感动,她想不到郑雪梅竟然对她有这样深的情意。她一把抱住郑雪梅,叫道“不,奴婢带累小主,已是罪该万死,若再让小主为奴婢受罚,更是连奴婢的阴福也折损了,万万不可。”
郑雪梅抬头看向林荞,满脸的情深意重,“我若告诉你那燕窝有毒,你也不至如此……”
虽说偷燕窝的话是林荞编的,但此时见郑雪梅如此,吃软不吃硬的林荞还是被戳了肠子尖儿了,顿时哭了个稀里哗啦,“不,小主,让奴婢一个人去死吧,你活着,你要好好活着……”
“嗯哼,”上面的皇后不耐烦了,“就算你不知道那燕窝有毒,可你偷偷去找周妃,也是抗旨不遵。”
她回头看向嘉和帝,“皇上,此事若姑息了,皇上天威何在?”
“皇上,”郑雪梅急了,连连以头顿地,叫道,“求皇上开恩,求皇上开恩啊……”
“好了,”嘉和帝终于开口,他看看郑雪梅,又看看林荞,就道,“你违抗圣旨去见周妃,又误带了有毒的燕窝,险些害了周妃性命,该当乱棍打死……”
林荞就觉浑身的血瞬间凉了!
皇后的嘴角终于露出了点笑意,才要说什么时,就听嘉和帝接着道,“——但是,你是为了报四皇子的大恩,朕喜欢知恩图报的人,加上又有郑才人愿降位三级来保你,所以——”
他摆一摆手,“来人啊,将她拖出去,杖责三十。郑才人不必降位,但教导宫人无方,罚月例半年。”
“皇上,您……”皇后大惊。
嘉和帝看向皇后,笑着安抚,“皇后辛苦,若不是皇后仔细,周妃只怕已误食了这燕窝了,”说罢,他向内侍吩咐,“赐皇后赤金如意两柄,团凤玉步摇两枝,南珠二十颗,内务府才进的翠玉镯子两对。”
皇后到此时,已是被强赶上架的鸭子,虽是心意难平,也只能跪地谢恩。
但林荞却沮丧了,在她的想法里,若自己被定了死罪,想来是会像电视上那样的,给她个“三宝……”让她自行了断,而她早打算好了,拿刀子割脖子太疼;拿白绫上吊想来也很难受,而且死后的样子据说也十分难看;比较下来,她觉得那毒药倒十分之不错,只要仰脖子来个一口闷,就都结束了,不需要零碎受罪。
可她再想不到,自然居然还有生机,但三机虽可喜,那三十板子却有些难熬。
她还在慌着,两边已有人过来拎了她出门,想是怕她喊叫的太难听,有人拿了个大核桃朝她嘴里一塞,再拿布带一扎,下一刻,就把她给按在条宽木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