鸩毒之毒性极强,古人云,“未入肠胃,已绝咽喉”。即便未喝下去,但只要毒酒稍稍有一丝进入了咽喉,也会要人性命,幸好魏凝儿并未喝下去,又加之皇帝给她喂了那解毒的圣药,这才让她捡了一条命。
“皇帝你真是糊涂!”太后纵然有千般的怒气,在皇帝面前却也强忍了下来。
“皇额娘,事情并未查清,为何要赐死凝儿?方才又是谁派人拦住吴书来派去乾清宫请朕的小太监?若不是梨梨及时赶到,此番只怕已出事了。”皇帝说罢看着贵妃,眼中满是怒气,他身边的公主则是急急忙忙地跑到了皇后身边。
“皇上,臣妾惶恐,臣妾冤枉,臣妾并未曾派人拦住吴书来派去乾清宫的太监!”贵妃心中“咯噔”一下,便开始喊冤。
“朕何时说是你?”皇帝冷笑道。
“臣妾……”贵妃猛地一滞,心中却是一片冰冷,皇上这是故意在试探她,可……皇上从未如此对她啊,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他怀里抱着的小贱人。
她不过是入宫不久身份低微的宫女罢了,而她陪伴在他身边十多年了,难不成他们的情分还不如这小丫头吗?
而如今皇上却为了这贱婢算计她,她如何忍得下这口气。
皇帝扶着还浑身发软的魏凝儿,对太后道:“皇额娘在此,正好与朕将昨日的事查个清楚,朕定要将那个敢算计朕的人碎尸万段!”
“皇上……”太后还有些不死心,仍旧想赐死魏凝儿。
“皇额娘,朕绝对不杀无辜之人,也绝对不放过为非作歹者,至于今儿个清晨的事儿,也是那有心之人故意误导了皇额娘,朕身为皇帝,岂可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魏凝儿的确不曾行刺朕,皇额娘您大可安心!”皇帝看着太后,脸上露出了笑意。
太后闻言不禁有些动容了,难不成今日前来慈宁宫向她报信的宫女果真被人收买了?
是谁竟然能在这后宫一手遮天,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先是皇帝、皇后,接着是她,到底是谁如此大胆?
太后的心中顿时一片冰凉,她险些便上了当,幸好皇帝提醒了她。
看来,她真的是老了,自打儿子继位之后,她便在这后宫之中养尊处优,从不过问这后宫之事,久而久之也就失去了往日的斗志,却没曾想有人竟然敢将她也算计进去,当真是找死。
“来人啦,去翊坤宫将娴妃给哀家请来,还有秀贵人,即便是抬,也要给哀家抬来!”太后对身边的人吩咐道,随即便与皇帝进入了寝殿旁的燕喜堂。
此时若研已然醒了过来,她扶着还有些发晕的魏凝儿站到了皇后身后。
皇帝高坐在上方,瞧着魏凝儿站在皇后身后,便想让她也坐下,却碍于规矩,加之不能让人再寻她的把柄,只得作罢。
满屋子的嫔妃们神色各异,却不敢造次,皆端坐在椅子上,等着娴妃与秀贵人。
娴妃在暮云的搀扶下进入燕喜堂时,瞧着眼前这阵势,脸上露出了一抹惊愕,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臣妾给太后请安,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娴妃微微福身。
“免礼,赐座!”太后心中叹息不已,她只是起了好心,没曾想却出了那样的事儿。
“敢问皇额娘,昨夜那酒可是您赐下的?”待娴妃坐下后,皇帝才看着身边的太后笑道。
“是哀家赐的!”宫中还没有人胆大到假传懿旨。
“那百花酿,皇额娘赐下之前可曾派人查过?”皇帝又问道。
太后微微颔首:“那是自然,那百花酿是皇后去年亲手酿造了送与哀家的,此事后宫之中众人皆知。哀家昨儿个才派人将那坛子酒给打开,让身边的绿沫试了,这才派人送了一壶给你与娴妃!”
太后说罢看着绿沫,绿沫会意,便躬身道:“启禀皇上,那百花酿奴婢亲自试了,并未发现任何异样。”
皇帝微微颔首:“如此说来,那百花酿并无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