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霖目瞪口呆,陷入了是承认已经听完了还是装没听见的纠结旋涡。
很快,新一条语音过来:“声明,我不歧视同志啊,但是我不是,我喜欢姑娘,最好是萝莉身御姐心的那种,嘿嘿。”
冉霖叹口气,很自然跟他一起越过了敏感话题:“这么猥琐的笑声不适合你。”
模棱两可的态度可以有很多种解读,冉霖不知道夏新然解读出来的是哪个,反正那边最后发过来的信息与这些完全无关,是说陆以尧的:“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黑你这波不是陆以尧带的节奏,估计就是你以前炒CP种下的恶果。当然,纯属个人意见,反正不管是不是他带的节奏,这时候肯定比我还要小心,更不可能出来为你说话,你就别上赶着联系他了,更别发微博@他。”
冉霖想哭:“我在你心里到底有多蠢?”
夏新然振振有词:“保不齐你的团队就有脑子抽风给你出馊主意的呢。”
如果有一天王希和夏新然见面,冉霖想,怕是能撕出一地鸡毛。
夏新然那边还有通告,所以聊完这几句,就不见了踪影。
但已足够。
刚刚被包子豆浆暖了胃,现在被人暖了心。
冉霖把微博重新打开,进入“陈胜吴广”群,群里唯三的信息,一个是夏新然在第三期录影结束当天发上来共享的生日Party合影,另外两个是他和陆以尧分别发的“收到”。
陆以尧的头像是他自己,但与现在的清爽短发不同,头像里的他长发飘飘,带着轻微的自然卷,配上凝视远方的神情和唏嘘的胡渣,活脱脱一个街头艺术家。
陆以尧出道以来就没走过这种路线,照片应该是英国求学的时候拍的,然而造型太有年龄感,竟看不出一丝学生气。
其实不用夏新然说,他也知道陆以尧不可能公开为他发声。
事实上陆以尧那句“算了”,已经让他喜出望外。
可人就是这样,要么没有,一旦有了,就会更加贪心,更不知足。
好比现在,他就挺希望陆以尧能像夏新然一样,发个微信过来的,哪怕只是问一句“干嘛呢”。
然而陆以尧并没有这种义务,他们之间也没什么说得上的交情。
所以冉霖只是胡乱想想,想完,又鄙视自己不知深浅。
整个上午,冉霖都在看新闻频道,企图用国内外大事转移注意力,效果不错。午饭叫的外卖,夏威夷披萨,酸酸甜甜的,让人特有食欲。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下午,全天滚动播出的新闻再没有什么新意,换台时又不小心换到XX卫视,居然好巧不巧正在播放第二期的预告。
预告只有五十多秒,也能让自己撞上,冉霖感觉这就是命。
他不想跟命较劲了,逃避也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不就是被骂被嘲吗,看完也就完了,越不看越想,才折磨人。
关掉电视,冉霖下定决心似的,摸过来手机,指纹解锁,打开微博,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谨慎得像在拆炸丨弹。
新增评论很多,但没有什么新内容。
热门评论里仍然高悬着七宗罪,冉霖看着那张截图,竟然感觉松了一口气。
没有新东西出来,骂来骂去都是老套路,看久了,也就麻木了。
按照口碑发酵的规律,未来几天,他的微博底下都得是战场。一旦接受这样的现实,好像也不会太难受了。
不知道第二期出来之后,能不能挽回一些。
扭转乾坤的可能性不大,但多少能改善一些吧,毕竟自己第二期比第一期还是自然多了……
乱糟糟地想着有的没的,等冉霖反应过来,手里已经多出个红彤彤的大苹果。
冉霖吓了一跳,忽然捕捉不到洗苹果的记忆了,坐在沙发里瞅着那个湿漉漉的苹果,有一种醒着梦游的惊恐感。
手机忽然唱起歌。
阳光下少年,梦想可曾实现……
那是刚出道时的他,第一次进录音棚,按照录音师的说法,没唱出任何低落伤感,倒唱出许多光明憧憬。
本以为是王希,可看见来显,冉霖就怔住了,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妈妈两个字变成了1通未接来电,冉霖才连忙回拨过去。
“你干啥呢,怎么不接电话?”电话那头很嘈杂,但亲妈的声音一出场,就从背景音中脱颖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