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辰极少发怒,如今日这样的冷语已经是极限,众人眼观鼻鼻观心,沉默入座,还有谁敢多说什么?
不远处坐着的白月笙使了个眼色,战坤立即离开。
安玉霞臭着脸瞪着那个王大人,王大人视若无睹该干嘛还干嘛。
陆丹衣也略微收到了惊吓,“是王大人做的吗?不然他也不会那么热衷想要看礼物。”
蓝漓道:“是不是他做的,总和他有关系。”
陆丹衣皱着眉:“什么人,下手如此恶心又——”
“变态?”
陆丹衣点头,“就是这个词,我一时没想到。”
蓝漓缄默不语,抬头,正看到白月笙在看她,便给了白月笙一个安慰的笑容。
白月笙似乎松了口气,才没有直接奔到女客席上来。
蓝漓想着,这样激烈而扭曲的手段,也只有那个女人能做出来吧?只怕今日若非是白月辰的生辰之日,梅若华可不单单只会是受到一点惊吓了,那个女人,对靖国公府和梅家人的怨恨竟然如此之深。
“蓝姐姐,你在想什么?”一旁,陆丹衣低声问道。
蓝漓回神,“没什么,我在想梅姑娘也不知是什么病。”
“听说是自小就病着,约莫是不足吧。”陆丹衣有些惋惜:“瞧着也是个温柔婉约的好姑娘,哎……”
安玉霞唇瓣动了动,倒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白月辰去瞧了梅若华一眼,还未进内堂,便见梅弈宁抱着梅若华要离开,“她的身子可还好?太医马上就到——”
梅弈宁脚步停了一下,看着白月辰的眼神很冰冷,“不劳你过问,她要是在你这府上待的再久一点,只怕这条命也要搭进去了。”
他的话音之中带着气愤和无力,是对白月辰,也是对他自己。
白月辰怔了一下,锦袍下的手慢慢捏成了拳头。
*
生辰宴以诡异的安静在进行。
大家都没了高谈阔论的兴致,蓝漓和陆丹衣也说着话,只等时辰到了,便告辞回府。
陆丹衣忽然低呼了一声。
蓝漓问:“怎么了?”
“蓝姐姐,我随身的香包似乎丢了,那个香包——”陆丹衣神色奇怪,“不行,我得回去找找。”
“我陪你去吧。”
“也好。”
“那我也去!”安玉霞跟了上去。
三个人转到了原来赏菊的小花亭内,果然在角落找到了陆丹衣的香包。
陆丹衣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安玉霞皱着鼻子道:“瞧着样子这么一般,还这么旧,看你着紧的样子吧。”
“你懂什么。”陆丹衣轻哼了一声。
不远处,一个身着素白色衣衫的女子如闲庭信步而来,女子容貌极美,一身素白越发衬的她整个人干净而淡雅,只是眉宇之间总带着几分郁色,冷如万年不化冰雪一般的脸上,透出一股违和的冷魅,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瘦弱的华服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