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人没有在本宫这儿发现,梅妃没灭觉得很意外?”
端妃端着一派悠闲闲适的模样,心想着这冯采梅不知道要搞些什么猫腻,却子啊冯采梅面上也瞧出了一脸惊讶与意外!
“回禀娘娘!尚未发现!”
而此时…北郊围场——
恍恍惚惚,一晃十数载,究竟是谁亏欠了谁,或许现在,仿若才是最好的结果!
恍惚之间,他似乎又见到了当年的林姝梅,那时候他尚未出阁,也是这般自信又张扬的笑,只是而后,便再也未曾见过,“姝梅,与你结发十数载,似乎,我从未真正了解过,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只是现在你的样子,如同十多年前未出阁时,一个模样!”豁然间,他似乎发现了,一直困顿他与林姝梅许久的是什么,这么多年,那不是一份得不到却想得到的感情,即便是存着隔阂,那也便是想得到与不信任之间的碍障,如今,却也明了。
林姝梅但笑不语,良久,方才道:“而后,你我便弄孙为乐,而后颐养天年!就在这枫雪楼,如何?”
“我打算在柔儿回来之后,便寻思个机会,将这么些年我在暗中我培养的组织交给柔儿,一方面也能保障柔儿的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让这孩子尽快成长,不在我跟前,我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的!”
方乾枫心里颇不是滋味儿,累么?如何能不累,只是他的心中,有太多的放不下跟不舍,实则林姝梅说得对,即便是放不下,不去想,也终归就放下了!
林姝梅欣慰的点点头道:“老爷莫急,儿孙自有儿孙福,如今柔儿同睿王爷也算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说不定,在柔儿的身上会有特例呢?至少孩子们如今是开心的,我们做长辈的又何必去让孩子们伤心难过呢?上一辈子的恩怨,无论对错,都已经过去了!相信即便是柔儿知道了真相,在感情面前,也一样不会退缩,老爷,我不仅仅是雪儿的娘亲,也是柔儿的娘亲!那孩子同雪柔的性子实在太过相像,若是得到了,便是冲破了天儿,也一定会好生的走下去,孩子们的福,都掌握在他们自己的手里,如今咱们能做的,便是好生的为他们祈祷!老爷,这么些年,你也该累了!”
方乾枫嘴角噙着轻松的笑,“姝梅,你说得对,日子一长,咱们俩也都老了,雪儿这丫头,一转眼都要做娘亲了!”
“只是雪儿就快做母亲了,即便是老爷心中不快,却也得好生的吃饭睡觉,将养着身子,方才能看着咱们的小外孙儿长大!老爷您说呢?”
“只是什么?”方乾枫道。
“老爷…或许,咱们早便该这样了!只是…”
林姝梅却笑了,“只因为那时候娘亲对我说,想要留住一个男人的心,首先学会的便是要温顺,而我,便想留住你的心,直到后来,有了若雪,我便觉得,相夫教子才是为人妻、为人母理应做的事情,或许,从一开始,我便想错了!老爷喜欢的,一直便不是我这温婉的性格,雪柔即便温婉可人,却内心倔强!最重要的是,她坚持本心,而我,似乎越发的,年岁越大,心思竟也越发浅了!”她笑了,只是这一刻,看着霍之皓的眼神之中再无迷恋,而是一份淡然与从容!
方乾枫看着林姝梅嘴边的噙着的笑,不若往日那般温婉贤淑,但却是真实的,那是对他的理解,也是对自己内心的一份坦然,两人便如同多年挚友一般,他轻声道:“姝梅!我曾经记得,你尚未出阁的时候,性子也不是这般温顺的!”
只见林姝梅眉眼之中一阵清亮,只是有些疲惫之色,似乎,她给自己按了很久,如今,他的心情,竟也似乎较之方才要好很多了!
方乾枫闭眸不语,整颗心却是紧紧的就在一块儿,良久,方才慢慢缓和下来,而林姝梅手上的动作却是半分未停,他慢慢的拉下她的手,转头看向自己的结发妻子——
她的手轻抚上他的太阳穴,忽而轻忽而重的轻捏着,“这样,有没有好一些!若你觉得孤独,那今日,我便搬回枫雪楼吧,放心,我便住在你隔壁厢房,若是有什么话,都可以对我说,只是…不要像现如今一般,憋闷在心里,那样,我看了会难受,既然知道自己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便是我,那便好生的宽慰我的心,莫要再让我为你担心!”林姝梅柔声说道,手上的动作却没有停下,似乎这样轻轻地按着,能让他的心情,稍微舒坦些。
林姝梅心中一阵翻腾,看着他如同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呆坐在凳子上,多少年没有仔仔细细的好生看看他了,方乾枫的两鬓,何时竟已这般斑白,他面相生的俊美,即便是年岁大了,也半分不减他的气质,只是现如今瞧起来,却似乎是真的有些老了,而她这个名义上的妻子,纵观这么些年,似乎也没有真正为他做过些什么,为今便只有以多年挚友的身份,来宽心和安慰他。
“姝梅!我不知道!我有些累,这么些年,很累很累!我身为男子,却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子,护不了自己心爱的女儿,我活着大半辈子,除了与无休无止的金钱为伍,似乎,什么都不曾得到过,凡是得到过的,也都以惨痛的方式失去了!”
“老爷莫急!凡事,还是等柔儿回来,咱们再好生商讨,关于柔儿的身世,老爷是否打算隐瞒下去?”林姝梅低声道,既是方乾枫将各中缘由皆告知了她,那她便是他信任之人,但凡他一句不准泄露,她便一定会守口如瓶,毕竟,他对柔儿是这般的珍视,若是事情败露,可想而知定会给柔儿和方家惹来不少麻烦!
“暂且无事,如你所说!睿王有足够的能力自救,也有足够的能力护着柔儿,一路上,若不是他护着,恐怕柔儿,凶多吉少,柔儿,终究还是弱了些!似乎有两拨人,只可惜,北郊的地形我尚且不熟悉!”
“你说什么?那柔儿…”
“柔儿在北郊行宫遭到绑架!我的人去晚了,如今,我尚且怀疑宫中,有人要对她不利!”方乾枫淡漠道,如今她的柔儿,已经不需要他这个做父亲的去救,她的孩子身边已经有了可以依靠和依仗的人,他的人需要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办事,霍昭觊觎他的财力已久,如今更是一个不甚便会将她的柔儿拉下水,霍之皓这一招,不容置喙,是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如今他安插安镇的人来报,西雅地界上,着实有人与皇宫之人来往慎密,还有族中长老的秘密,他无从知晓,以至于这一切的一切,看着似乎波澜不惊,而却仅仅,只是个开始!她的柔儿如今有了依仗,只是为何,他的心会这般痛?日后的风雨,爹爹是否还有足够的能力为你挡下?他和雪柔的孩儿,是响彻云端的浴火凤凰,是盛开在天际的玫瑰,也是,他的骄傲!
“老爷!你忍心么?那孩子还这般年轻单纯,你忍心剥夺她的感情么?”
“如此说来,柔儿也是圣女一脉?肩负的,也是同她母亲一般的使命?”林姝梅恍然大悟,难怪方乾枫这般在意,也难怪方乾枫当初会说,睿王爷冷心冷清,自然不会对他们家柔儿上心,只是,没有感情的或者,是一件多么残忍的事情?
方乾枫背过的身子微微一僵硬,却冷声道:“不会!我不会允许的!我的柔儿,这辈子都会平平安安,开开心心的活着!”
“只可惜,你的身心,都不是我能陪的!”林姝梅顾自言语道,却豁然开朗,“老爷是生怕柔儿步上同她母亲一般的后尘?”
“雪柔脱的了圣女之力,却脱不了圣女的诅咒,我枉为男子,空有经商之力,却要自己的女人来独自承受面对这样的痛苦!圣女的诅咒,便是一旦动情,便会天打雷劈,日月萧条虚脱而亡!我一贯自负,只当那时,确无能为力!而后,直到雪柔有孕,身子越发羸弱,直到而后,即便是素灵,也再难感应到她的存在,她的身子,如何还能托付下一个孩子?眼瞅着这墨莲阉渍渍的模样,唯恐又是一场风雨欲来!如今,有你陪我,倒也好了!”方乾枫顾自言语道。
“老爷,你亏了我,却无法对我做出任何弥补,氏儿你觉得,你最对不起的人,是我,而雪柔,你的整个人和心,都是她的,相爱的人,往往不分彼此,究竟是谁欠了谁,竟也无法说清楚,老爷对妾身心存愧疚,那是因为老爷对妾身,没有…感情!”只可惜,她明白的太晚!
“姝梅,我这辈子最对不起,便是你同若雪,以至于我宁愿将自己另辟在这枫雪楼,也不愿意再同你亲近…”
“老爷,这些事情,你为什么不早些告诉我?”甚至于她…当时方乾枫带着慕雪柔进门的时候,她还曾!天哪,如此至情至性的女子,她都做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