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与我顶嘴!我乃是安国公府嫡女,父皇亲自下旨赐婚……”
林念笙话没说完,张侧妃已经掉下泪来,勤思郡王拍案而起:“闭嘴!张侧妃难不成不是朝廷大员嫡女,不是父皇亲自赐婚?”
“王爷此刻为了维护这个女人对我如此?”林念笙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四郎,呵,果真爱恨誓言一纸盟约全是假的,你口口声声说如何爱我,你就是如此爱我的吗?”
勤思郡王道:“王妃,本王一直欣赏你的端庄华贵、性情直率,但是本王却不能容忍,你仗着身份和本王对你的宠爱为所欲为!”他当初的确是喜欢过林念笙的,毕竟身份贵重,又生了一副好相貌,心机出众。此刻看来,林念笙的那张姣好容貌却是无比狰狞。
“为所欲为?”林念笙重复一遍,又重复一遍,“原来我这是为所欲为?”
那上辈子呢,她直接逼到王妃的屋子里去,明明白白告诉王妃——“别以为你是皇后赐婚,四郎就会爱你重你,告诉你吧王妃娘娘,四郎爱的呀是我。日后从朱雀门进的,也是我,委屈王妃娘娘只能从侧门进。不过贵淑贤德四妃位子没有,好歹妹妹还给王妃娘娘留了个昭媛之位。”
那时候她是侧妃,却肆无忌惮与四皇子浓情蜜意。怎么这一世,她已经是正妃了,却又被别的侧妃抢走了原本该属于自己的四郎!
张侧妃见二人争吵起来,毫不犹豫的跪下,一个头磕在地上:“一切都是妾身的错,还望王爷、王妃保重身子,别再……”
林念笙不等她说完,已经抬脚踹了上来,张侧妃低着头毫无知觉,这一脚若是按照林念笙现在的怒气踹上来,下场不会怎么好。得亏林念笙怀有身孕,不敢动作太大,所以只是踹在了张侧妃的肩头,不设防的张侧妃被这一脚踹的整个人趴在了地上。
张侧妃爱着素净颜色的衣服,此刻沾染上泥土脚印,尤为刺眼。
勤思郡王刚才是被林念笙动作惊呆了,醒过神来赶紧将张侧妃从地上一把抱起,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急忙道:“快将太医请来!侧妃娘娘有什么事儿,你们脑袋都保不住!”
林念笙眼泪往肚子里咽,又苦又涩。
这哪是说给奴才听得,这是说给她听得!
“王爷是要为了这女人,砍了我的脑袋不成?”林念笙觉得腰酸腿痛,肚子隐隐有下坠之感。
“王妃言重,您是安国公府的嫡女,谁敢砍您的脑袋。就是我,不怕安国公府,也怕您肚子里的皇长孙呢。”勤思郡王期盼孩子是不假,但是却不代表林念笙能用这个孩子一次次的威胁或是拴着他!他年轻力壮,与谁生孩子不成?只要父皇宠爱的是他,那不管有没有皇长孙的名头,他的孩子都会得宠!
这话一说,勤思郡王心思都在眼泪婆娑的张侧妃身上,林念笙气的甩门而去。
回到屋里,林念笙越想越觉得肚子不舒服,结果居然见了红。
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个时候宫里来人了。
皇帝竟然要惩罚,自然要罚的像个样子,勤思郡王用的是王府规制,里面一些古董、用具,太子都是比不过的。这时候自然要全部收走,搬东西的搬东西,仆人奔走匆忙。
勤思郡王府里乱的是不成样子。
朱承瑾听的是连连感叹,“孩子没事儿吧?”
崔然道:“听说是保住了,但是得一直躺在床上休养保胎,不能再生气受惊。要我说啊,勤思郡王妃打从怀孕开始就没消停,不注重休息,只想着四处害人。哪里能好好养胎,实在是自作自受。”
“孩子毕竟无辜,而且皇祖母也盼着皇长孙出世呢。”朱承瑾轻叹一声,若不是从林念笙肚皮里爬出来的,这孩子应当会更受宠。
崔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奴婢将他们遣出去,实在是还有另一件事儿。”
“姑姑,赶紧一次说完吧!”
“郡主别急,奴婢在勤思郡王府里有一个眼线,说来也巧,这是当年太后放在贺贵妃身边的丫鬟,这次贺贵妃看她手脚伶俐,一并给了勤思郡王妃。这丫鬟联系不上宫里,就与我有了消息往来。”崔然一笑,“这丫鬟颇为机灵,就是林念笙也对她有几分信任,林念笙见红那一日,正是她在里面伺候。请的却不是太医,而是原现王妃的心腹来,开了保胎的方子,却另外又开了一剂药。”
“另外那一剂药,小丫鬟不懂也不知道是什么,上心打探,勤思郡王妃却不肯任何人经手那碗药,由自己心腹亲自煎熬,然后送去了刘侧妃的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