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流城的兵场在城东,那里是大本营,草流城养的兵马都在那里。
伤兵都被送回了这里,孟揽月自然也得过来监测那些动大手术的伤兵,这里也没有大夫,若真有事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兵马不断的出来进去,外面的情形如何了孟揽月不知道,但想来应该都在可以掌控当中。
太山一直都在城北以外的两国交界处,也不知那里的情况如何了,太山带着她制作的毒药,希望能拖住高卫。
这边汪诩若是完蛋了,估计高卫也就会撤兵了。
做过手术的伤兵都在同一间屋子里,兵士所住的地方就是大通铺,此时照看起来也很方便。
窗户处支起了火灶,数个药罐架在上头,正在咕噜噜的冒着热气。
孟揽月煮药,一边照看那几个伤兵,他们有的已经醒过来了,有的还在昏睡。
一直到了天亮,几个伤兵的状况都稳定了下来,稍稍休息了一下,孟揽月便背上背包,离开了兵场。
白无夜留下的护卫一直都在她身边,回城,护卫也找来了马车代步。
直接去往杏林谷,毕竟昨天和那两位坐诊大夫约好了。
果然,孟揽月到了杏林谷,那两位大夫已经等了多时了。
两位大夫,都是草流城生人,一人姓周,一人姓林。姓周的大夫是这杏林谷老板的亲娘舅,姓林的则是他师弟。
“原来孟大夫是大名鼎鼎的杜先生的高徒,怪不得啊。前些日子我们还看见了杜先生,之后就没再见着他,杜先生是不是已经离开了?”杜先生的大名,但凡同行都知道。
“嗯,杜先生回家了。”杜先生去世的消息并未对外公开,不过,待得衣冠冢立起来,他们也早晚会知道的。
“孟大夫,昨日观看孟大夫手术真是开了眼界,这段时间正好有一个病人,那情形在我们看来,很是棘手。不如请孟大夫看看,看这病还有没有转圜的余地。”林大夫倒不似周大夫那般打听杜先生,而是十分想钻研医术,奈何环境条件都有限,如今孟揽月就在眼前,于是抓紧时机询问。
看普通人的病,孟揽月自是愿意的,点点头,就答应了。
哪知,这一坐诊,便是一天。兴许是昨日的事情传遍了大街小巷,今日又得知女大夫在杏林谷坐诊,来的人一半是看病的,另一半则是看热闹的。
护卫一直都站在孟揽月身后,不过他们即便凶神恶煞的,也吓不住那些想看热闹的人。
议论纷纷,对于孟揽月的身份,通过无数人的嘴,已经猜测出八九不离十了。
而关于孟揽月以前的传说,尽管这是地处大齐最北的草流城,但仍旧有人知道一二。
这传说和今日的事实重叠在一起,孰真孰假也就立断高下了。
城外之事孟揽月没打听,她一直来往于兵场和杏林谷之间,一日一日过去,竟然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
而孟大夫的大名,眼下草流城人人皆知。身份复杂,来历复杂,但她是个医术高超的大夫这是事实。
这半月之内,已有数人接受过那位女大夫的开刀医治,明明听起来挺吓人的,但是效果却特别好。
而且还有一位难产的孕妇求医,那位大夫居然开刀把孩子拿出来了,而孕妇也没死。
这事儿一传十十传百,期间又经过夸大渲染,更是神乎其神。
药房里来来往往的人络绎不绝,有病的来看病,没病的则是来借着看病来看女大夫的。
女大夫什么身份人人皆知,尤其她身后随时都跟着几个冷冰冰的护卫,但这也挡不住人们的好奇之心。
“大夫,给我瞧瞧,我是不是生了什么病。”
就在孟揽月低头写方子的时候,一只手放在了软枕上。不用看那只手,只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
“胡公子终于出现了,这几天是不是累的都不知今夕何夕了。奉劝一下胡公子,总是熬夜不睡觉,不仅容易早死,还容易变秃头哦。”把方子写完递给等在旁边的小学徒,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坐在对面的胡桑。
果然啊,他一看就是没休息好,脸色白中泛青,连眼睛都是红的。
“你说你都累成这模样了,不回家去睡觉,跑到这里来干嘛?”摇摇头,按照他这个模样下去,非得早死不可。
“自然来看看孟大夫,回了城就听见街头巷尾在议论神医孟大夫,几日不见,孟大夫的大名传遍全城,可喜可贺。”这是真的,回了城,胡桑就听见不少人在议论。
“知道我出名了就开始跑来巴结?本人很忙的,恕不奉陪。”边说边笑,孟揽月站起身,把卷镇也拿了起来。
“孟大夫真是伤人心啊。”胡桑也笑,站起身,看了一眼后面等待的人,显然这些人都没病,纯粹是来看人的。
而且,他也是草流城的名人,大部分人都认识他。他在这儿和孟揽月说话,那些人也老老实实的等着,一边听他们俩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