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仲勃派人去找天珠,但是怎会那么容易找到,而且白无夜和孟揽月在月牙沟发现天珠这事儿也没声张,他们去那附近打听自然是打听不到。
既然打听不到,就必会进山,若进山,可就会发现那山里曾有的打斗痕迹。
孟揽月每日早晚会去那老太太下针,效果很好,白日老太太有精神,而夜晚她睡觉也踏实了,不会总是多梦惊醒。
眼看三天就要到了,那时白无夜与孟揽月也说三天后就会离开,上官仲勃是几分焦急。
他想恳求孟揽月多留几日,但每次都没说出口,而明日就是第三天,天珠还找不到,孟揽月就会离开。
上官仲勃终是下定决心,决定再恳求孟揽月一次,让她多留几日。
来到小院儿,却只见孟揽月一人。
环视了一圈,上官仲勃坐下,随后道:“令兄呢?怎么不见他。”
“将军不知道么?他晌午时就离开了呀。”孟揽月坐在对面,倒是一副坦荡之色。
上官仲勃摇摇头,后来才想到,晌午时的确有下属来找过他。不过他那时正在老太太那儿,就让他们有事晚上待他闲下来时再禀报。
“令兄是有什么要事么?”一听她哥哥走了,上官仲勃心里没了底,只余孟揽月一人在这儿,她怕是不会同意。
“没错,我们这次出来有要事在身。在这儿耽搁了几日,五哥他有些着急,所以就先行离开了。不过他后日会来接我,将军不必挂怀。”看着上官仲勃,其实孟揽月知道他想说什么,毕竟天珠没找到,他是想让她多留几日。
“不知孟大夫是赶着去救人么?”大夫的要事,似乎也只有这个了。
看着他,孟揽月缓缓点头,“实不相瞒,我们的确是要赶回西疆去,有人病重。”
一听这话,上官仲勃的挽留似乎也说不出来了,心下一阵惋叹。
“将军是担心天珠没找到,而我又离开,老夫人的病会加重是么?”捅破窗户纸,孟揽月面带微笑,一边道。
看着她的脸,上官仲勃微微点头,“不知孟大夫可想出了什么法子?”毕竟这两日孟揽月什么都没说,看起来她也没想到法子。
“明日吧,明日我离开前,会将这法子告诉将军。”故意卖关子,她觉得自己现在和江湖郎中似乎也没什么差别。
有了这话,上官仲勃的心定了一些,“多谢孟大夫。还有,这几日我母亲给孟大夫添麻烦了,还望孟大夫海涵。”
上官仲勃说的是那老太太总提孟揽月丧偶的事儿,每次说起来都会一阵叹息,叹可怜了孟揽月,那人真是没福气什么的。
每次她去给下针,那老太太都必说这个事儿,上官仲勃也没法让老太太停止这个话题。
“没什么,我已经习惯被人议论了。”笑笑,孟揽月倒是不以为意。只是一想白无夜对丧偶这事儿不满意,她就觉得开心。他把自己定位成那个丧偶的偶,是他自找别扭,一个咸蛋还想做人家的偶,这梦想太大了。
“这世上的人总是人云亦云,没看到的事情也有许多人会当真,孟大夫不必理会那些。更何况,孟大夫治病救人,是行大善积大德,心怀恶意的人会遭到报应的。”上官仲勃这话说的倒是诚恳,好似他也有相同的境遇似得。
孟揽月倒是认为上官仲勃是在奉承安慰她,但即便如此这话也是好听。
“将军说得对,将军有如此高见,也难怪能做将军。”这人上之人就是有独到之处,若都是凡夫俗子,这大齐怕是也不能长久。
上官仲勃摇头,“孟大夫过奖了,做将军,也不似表面看到的那么风光。”
“肯定的,保卫边疆,危机重重。上头有管着自己的,下面还得带领千军万马。有时这边疆出了事儿,还不得不向那些根本就不懂战争的人汇报,不能自己拿主意。待得他们商定好了法子,这边早就乱套了。”这个事儿孟揽月十分了解,因为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就身在军营之中。西疆那里有战事,向来都是军营主将说了算,除非白无夜到场。
这样一比较起来,其实做西疆的将军更自由,没有兵部那些老不休的管着,尤其他们还是不懂瞎指挥。
孟揽月觉得那句话说得好,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闻言,上官仲勃倒是满腹同感,孟揽月说的话,句句扎在他心里。
“没想到孟大夫还会知道这些。”有同感之后,上官仲勃也不禁想到,孟揽月是一个大夫,怎么会知道这些。
“西疆什么人都有,听得多见得也多。我不知我所听到的对不对,但我想他们这样说总是有道理的,并非空穴来风。”也怀疑自己说的有点多,孟揽月又随口扯了个理由。
西疆复杂,这一点上官仲勃倒是知道。这些年来,但凡各处罪大恶极之人,或是以各种理由被贬的罪人都送到了西疆,那里什么样的人都有。
“孟大夫行医可是四处行走?”外面天色暗了下来,上官仲勃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或许吧,但大部分时间都在西疆。”他这样问,孟揽月大概猜出了他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