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这毒血沾身,毫无抵抗力的小动物会立即抽搐起来。
而这次野兔却是没什么反应,反而因为感觉到有东西淋到脊背上而有些受惊,立即跳开了。
“管用。”李军医笑了,这几日满医帐的小动物都被折磨的不成样子,终于有一个不受影响的了。
“太好了,咱们俩可没白白的在山里奔波,尽管现在这大营附近鸟兽绝迹,但也值了。”小学徒也很是高兴,抓野鼠野兔,可把他们俩累坏了。
“解药是对的,但眼下就是有一味药材缺的太多,不知王爷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希望能尽快的把药材送回来,咱们加班加点。但想来今天是甭想了,你们俩也好好休息休息,为接下来的战斗做准备。”站直身体,孟揽月不禁晃了晃脖子,这两天也把她累的够呛,需要好好睡一觉然后再战斗。
两个小学徒点点头,然后一前一后的跑出医帐,他们俩是巴不得赶紧去睡一大觉。
“李军医,你也去休息吧,待得药材回来了,有的咱们忙碌的。”把乱跑的野兔子抓回笼子里,它们还是活蹦乱跳的。
“相信王爷会很快把药材送过来,这几日孟大夫十分忙碌,不过忙碌也是有回报的,军中无不在说孟大夫的好。”李军医边说边点头,为孟揽月的今天高兴。她初来大营之时李军医自是知道,那些人在说什么他也都听过。如今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都来自于孟揽月不懈的努力。
闻言,孟揽月也不禁笑,“还真是啊,这就是回报,还是很值得高兴的。但是也得谢谢李军医和杜先生才是,杜先生是我的贵人,李军医也一直在帮助我。”
“孟大夫客气了,咱们同是大夫,做的就是治病救人的活儿。那些闲言碎语,本就没空理会。我年岁大了,不敢说见过太多人太多事,但有一点深知,谣言如虎,不可尽信。”这便是年岁大的优点,因为见过太多,所以不会轻信。
“李军医说的是。”孟揽月深以为然,这世上就是有这么多的糊涂虫,所以有些人才在这世上活的这么艰难。
好好休息了一夜,孟揽月身上的疲乏也一扫而空,用过早饭赶到医帐,果然,护卫把需要的药材都送来了。
共六车,而且还有六车正在路上,是从大营运过来的。
“你们的速度可够快的,居然连炼药炉都运来了,真的准备让我扎根深山啊。”炼药炉也是从大营运过来的,就是她惯用的那顶。
“其实这六车药材昨晚就到了。”护卫回话,其实他们的速度比孟揽月想象的要快。
“那为什么昨晚没送过来?”她在医帐一直待到天色彻底暗下来才回去。
“王爷吩咐今早再把这些药材送来。”护卫回答,并非是他们刻意拖延。
闻言,孟揽月缓缓眨眼,不太相信白无夜会这么好心。特意要护卫今早再把药材送来,就是为了他们几个在医帐里忙碌的团团转的人好好休息一晚?
把药材搬进医帐,两个小学徒开始着手处理,护卫将炼药炉摆放在医帐后方的空地上,又把炼药需要的木柴搬来,这才离开。
开始炼药,这几日都是用医帐里那小药炉,小小的一个,一次只能出两粒药。
不止费时间,而且还费力,因为火候不好掌握。
如今这顺手的药炉送来了,孟揽月高兴不已,总算不用蹲在那小药炉前盯得眼珠子都要冒出来了。
很快的,第一炉解药便出来了,小学徒将药装好,然后便快快的给白无夜送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事情太巧,这第一炉药出来后,白无夜便将药命人分配给了在外巡逻的巡逻小队。
就在把解药分配给他们的第二天,一股巡逻小队就在山中与大周的一个巡逻队碰上了。
碰上了自然不会和平共处,当即便大打出手。大周的巡逻队中有几人背着箭袋长弓,他们挽弓射箭,虽然己方的兵士没有被那弓箭伤到,但是随着箭飞过,有什么液体喷溅到了脸上。
眼见箭射出,大周的巡逻队靠拢在一起,然后便一副等着看笑话的模样。可哪知被液体喷溅到了的西疆兵士毫无反应,趁此时机挥剑而上,那等着看笑话的大周巡逻兵全部毙命。
他们把大周巡逻兵背着的箭袋取下,在箭袋底部找到了一些浑浊的液体,没什么味道,可这东西就是那毒,如同瘟疫,没有防备的话,染上便会瞬间失去战斗力。
与此同时,南周的解药也出来了,据探子回报,大周与南周的两队人马再次碰上抢占山头。大周故技重施,哪知南周兵将毫无影响,势如破竹般,将那座山抢了过去。
听到这些,孟揽月不禁笑出声来,估计这次高卫会气死。兴许,他也没法把重心全部放在草流城,说不准儿会赶回来,与白无夜还有高斐一较高下,来个你死我活。
如此一来,草流城就能松口气了。尤其胡桑,眼下正为铃儿姑娘的事焦急,汪诩又开始下黑手,再加上高卫,他那小身板估计挺不了多久。
尽管只是远远地见过高卫那么一次,但一想到他因此气急败坏,孟揽月就不禁眉眼弯起。有句话叫做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她现在了解了,与人斗,也是其乐无穷。
药材不断的从大营送来,炼药炉亦是没有休息过半刻,烟飘四处,整个营地都飘着淡淡的清香之气。
解药已经大规模的发了出去,这营地不下两万兵士,还有散落在山中的巡逻兵,探子,等等等等。
接连半个月,孟揽月和李军医还有两个小学徒都没停止过忙碌。这种忙碌不比千里行军轻松多少,总之两个小学徒累的坐在地上都能睡得着。
最后一炉药出炉,孟揽月彻底松了一口气,后续的事情两个小学徒会搞定,她看了一圈,随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需要睡一觉,时间越长越好,任何人都不要来打扰她。
返回帐篷,她便直接砸在了床上,连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了。
脑袋沾到了枕头上便睡了过去,连梦都没有,睡得深沉。
也不知过去多久,总之在她还没睡够的时候,感觉一直有人在戳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