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的手也没碰到她,只是吓唬了她一下。随后他就收回了手,转身上了楼。
看着离开的人,孟揽月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睛,吓她一跳,还真以为他会动手呢。
不过,看来这咸蛋还是有些风度的,知道她手无缚鸡之力,只是隔空挥了挥泄愤。
弯了弯唇,孟揽月举步上楼,今日他没动手,那么也别怪她下次斗嘴不留情了。每次都是他先生气然后损她,最后生气的还是他,其实想想何苦呢,不搭理她不就行了,还省的受气了。
进入房间休息,这身心彻底放松了,脱下满是灰尘的衣裙,一抖,尘土飞扬的。
这次回到大营,不管怎样她都想再次进山把之前看到的那些药材弄回来,长的那么好,不用实在可惜了。
只是,一想到进山采药,她就不禁想到死去的朱康。尽管和高卫比起来高斐不是个残暴的人,可也不是善良之辈,朱康死的太过惨烈了。
幸亏张深还活着,他们俩一道护送她进山找药,最后却有一个没能回去。
若再进山,希望不会再碰到南周或大周的人,碰到南周的人尚且能活命,遇到大周的人,估计她就只能喂狗了。
一夜休整,翌日太阳都升起来老高,队伍才出发。
前行的路线还真不是中州城,因为远远地,孟揽月就瞧见了中州城的影子,不过很快就不见了踪影。
西疆的官道质量要更好,看起来即便大水冲刷,也不会断开。
走了两日,官道便进了山,这进了山孟揽月就觉得眼熟了,若是这会儿把她扔在这儿,她也能找回大营去。
平坦的大道在山中迂回转弯,最后,偌大的营地出现在视线当中,大旗随风猎猎作响,终于回来了。
似乎已提前接到了白无夜回营的消息,大营的大栅门打开,一队人马顺利进入营地。
这是孟揽月第一次以这种方式进入营地,第一次是坐在轿子里被抬进来的,而且直接抬到了营地后方的破帐篷里。
之后出营都是和杜先生在一起,走的也不是这大栅门,而是别处。
马儿飞奔尘烟飞扬,一直奔到大帐前,队伍才停下。
小兵过来牵马,白无夜翻身下马,顺便把孟揽月也拎了下来。
踉跄了下,孟揽月站稳脚跟,回头看了一眼白无夜,“多谢王爷,回见。”这山路尽管是平坦,可依旧是颠簸,颠的她头晕眼花的。
只是看了她一眼,白无夜什么都没说,便径直的进了大帐。那大帐门口有几个人在等他,都是孟揽月眼熟的,是这营地里的副将之类的。
举步绕过大帐,孟揽月直奔营地后方,自己住在哪儿当然知道,无需别人带路。
只不过,待得她到了营地后方,她就愣住了,帐篷呢?
不会她不在这儿,这里的人把帐篷都给撤了,将流香赶到医帐里去住了吧?
若是这般,她可得找白无夜好好说道说道,她给他做苦工不要工资,这边却虐待她的丫鬟,欺人太甚了。
皱眉,孟揽月转道走向医帐,也不知道流香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走近了医帐,对面也出现了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流香。
一瞧见孟揽月,流香快步跑来,“小姐。”
“你怎么从那边过来?”流香是从大帐的方向跑过来的,她应该待在医帐里才对。大帐的西南方向就是小粉车,那些军妓都在里头。虽然她觉得这军营里的人不会对流香如何,可还是不由得担心,毕竟这段时间白无夜都没在这儿。
“奴婢听说小姐回来了就跑去找你,可是到了那儿却没看见。”快跑过来,流香抓住孟揽月的手,那眼睛都红了。
“见我这么激动?先进医帐再说吧。”不由得松口气,只要流香没事儿她就放心了。有那些不堪传言的是她不是流香,即便真的要对自己如何,也不关流香的事儿。在最开始的时候,孟揽月就是这样想的。所以每每流香一副担忧惊恐的样子,她都觉得以前那个孟揽月作孽。
进了医帐,那留在大营的小学徒正在抓耳挠腮的背药经呢,可是那药经厚厚的一本,每一味药性状不同药效各异,难背的很,看他那样子头发都要被抓光了。
“王、、、孟大夫,您回来啦。”听见有人进来,小学徒一抬头,瞧见是孟揽月就立即站了起来。
“接着用功吧,这东西的确得背下来,不然以后给人看病会出乱子的。”要是记混了,那会吃死人的。
一听这个,小学徒不禁脸红,没天资,脑子又笨,就只能靠下苦功了。
坐下,孟揽月把背包拿下来,看着流香,这丫头黑了不少,但看起来更结实了,不再像以前似得,一阵风都能吹倒。而且大概是因为心理的关系,她看起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兔子,一点风吹草动她都得蹦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