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让告诉梁氏,她身上还不干净。
窦清幽却没听她的,把外面人说的话,都告诉梁氏,“这就是他们以前积累的好名声,你以前积累的坏名声作用下的结果。积威之下,村人不辨真假,只按照他们想的来。更何况还有人蓄意引导。”
梁氏虽然还想骂几句,辩解几句,但也知道她说的道理了。她之前就是咋呼的太厉害,遇到点事儿,一点就着,一刺就骂,那个小贱人一哭,老贱人一叹,村里就都说她刻薄公婆,苛待养子女。她就越来越看不顺眼那个小贱人,然后稍微一刺,就骂的更厉害。
尤其是出了打坏玉佩,宝贝闺女还差点被推河里淹死的事,还帮那个小贱人还着八十两银子的债,她就恨不得掐死那个小贱人!她还敢把罪名往她闺女头上栽。
但事实摆在眼前,他们现在抗不过雷家,而那个小贱人又有雷家帮说话,是咬死了玉佩是她四娘打坏的。梁氏想了想,开始检讨自己,“之前都是我没脑子,一根筋只想看不惯就打骂她们,对付她们,结果瞎咋呼,没讨到好,还让他们得了好,得了名声。以后我肯定不这样了!”
窦清幽点头。如果梁氏还想不通,后面还有得教训吃。
梁氏也想通了,“我现在啥也不多想,坐月子把身子养好,咱家就光挣钱发家,把你小弟养好!让你们几个将来都有个好前途!”
提到小弟,窦清幽眼神落在一旁的襁褓上,这个小六吃着药,吃奶不多,营养跟不上,还是很瘦小,但还一直没有出现什么病症,只是孱弱,不太好养。
等窦三郎和窦小郎傍晚回来,她就悄悄问,“有没有查到这个孩子的情况?”
窦三郎皱眉,摇了摇头,“当时我们捡到的地方,附近的几个村子都打听了,没有谁家因为生的娃儿病弱养不活,丢了的。”
“那就多给些钱,让往别的地方打听打听。看是不是抱到这边扔的。”不打听清楚了,她总觉得有点别扭的感觉。
窦三郎点头,“好!我会查清楚的。”
“窦二娘的事,你和小郎不用管。我就看她想干什么!”窦清幽让他们把重力放在学业上。
窦三郎定了定神,“好!”他会勤奋刻苦,等后年就下场!
很快就到了满月的日子。
一家人商量,不操办,只亲戚和交好的来摆上两桌,吃顿饭就是了。
窦清幽还是让请了师傅来做饭,菜也都准备充足。
第二批酒快六千斤,他们家又赚了一千多两银子。村里这下可眼热的不行了,儿子满月是现成的机会,眼看着到日子,都跑过来送礼。
之前这些随礼往来,都是一兜鸡蛋,关系好的再加一斤红糖或者二斤小米的。但这一次不是为了随礼还礼,是为了讨好。就算搭不上关系,以后他们家办事儿,梁氏他们家富有了,给他们还礼的时候也能还的更多。
所以转眼两天,家里就收了十几只老母鸡,两大筐鸡蛋。一堆的红糖,小米和大米。
要搁在以前,梁氏看见这些东西,不得意得意,也会高兴,还要对有些人刺上几句。
窦清幽问她咋办的时候,梁氏平静的安排那些东西,该给谁回的给谁回,吃不完的就卖,老母鸡关进后院鸡圈里养起来。
“那咱家猪杀了吧!正好桌上用些,留一些自家吃。二黑长大了,家里的剩饭就为二黑了,刷锅水就给鸡和食。”窦清幽商量她。
梁氏想想冬天了,割猪草弄猪料也不方便,这么多人来,买肉也得不少,就点了头,“那就请人来把猪杀了吧!正好留些肉,咱自家吃!”
窦传家一听,忙去村里找了人,来家里杀猪。
杨中举一听,拿着杀猪刀子就笑着来了,“传家哥!杀猪的活儿我干的熟,我来给你帮忙!”
这些日子,皮翠花没少往家里跑,虽然樊氏和窦清幽都不咋待见,她倒是贴的很紧,起先说外面的传言,被樊氏咳了两回,拦下来,就不再提了。跟梁氏说话逗逗乐子,说说好听话儿。就想打听打听酿酒的事儿,他们也能跟着一块酿酒赚大钱。
一听窦传家要杀猪,杨中举跑的最快。
他都拿着杀猪刀来了,窦传家也没好拒绝。
喊了杨柱子和窦老鳖,杨大壮,窦老三,窦有才几个帮忙。
虽然村里年年都有杀猪的,但那些小娃儿见了杀猪的还是都高兴的不行。过年杀猪,那肉都是卖钱过年的。这窦家杀猪可是摆满月酒的,他们家送了礼,明儿个可以去吃席的。
猪是过完年那时候买的,为了好养活,窦传家挑猪仔都是挑大个头的,贵一点,上膘快,年底也能卖个好价钱。庄稼人,地里的收成和家里猪算是主要经济来源部分,一直喂的都上心。所以窦老鳖过来估摸了下,说是没两百斤也差不多少。
几个人打开猪圈,热水烧好,就把猪捆起来,抬上架子。
杨中举的确是杀过不少猪的,因为帮忙杀猪能吃一顿杀猪菜,主家也会给点杀猪钱,他是里正的侄儿,谁家要杀猪,他说下话,也都不敢得罪,找他杀猪。
杀猪刀照着猪脖子一刀捅进去,刀子拔出来,那血立马哗啦啦流了下来。
大陶盆在底下接着,转眼就接了大半盆子。
叫声惨厉的猪也蹬蹬腿,不叫了。
滚热的水浇上,杨中举一手掐腰,一手指点着,讲杀猪咋杀,显摆他功夫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