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三郎领着窦小郎回来,听他泻肚子,“咋会突然泻肚子,着凉了!?”
窦传家神色不好道,“吃了冷饭。”
他到了饭点不回来,梁氏生气不等他,让他在外面吃好的,窦三郎知道这个。听他吃了冷饭,叹了口气,“爹起来!我去套骡车,拉你去看看吧!”
“不用了。已经好多了!”窦传家坐起来。
小米粥喝了两大碗,胃里好了不少,窦传家也不想泻两回肚子就大动干戈跑到外村去看郎中。
见他真没事,也没再泻,窦三郎只得由他。
夜里窦传家又起来两次,第二天,整个脸色就苍白蜡黄了。
窦三郎不沐休,和窦小郎早早赶去了学堂,让他去抓些药吃。
窦传家看看梁氏,又看看窦清幽,自己拿了一串钱出去抓药。
杨凤仙也给她爹去抓药,看到他,顿时惊讶,“传家哥!你这脸色咋这么难看?是病了?”
这么一问,窦传家脸色更是不好,“吃凉了肚子。”问她干啥去。
杨凤仙回说去给她爹抓药。
窦传家让她坐上骡车一块。
坐在骡车上,杨凤仙就劝他,“可得注意自个身子了!这大冷的天,那凉饭可是不能吃的!本来天就冷,热饭的舀出锅一会就没热气了,那凉饭跟冰渣子一样,咋能下肚!你也跟嫂子说说,吃饭的时候等等你,等不及,也能让四娘出来喊喊你。”
窦传家不说话,梁氏只讲自己吃,不等他还要刺他。四娘怨恨二娘,也怨恨他这个爹,怨恨他没有惩治了让二娘去坐牢流放。直接喊他的名字,连爹不叫了。
杨凤仙劝他自己对自己好点,“这人都要对自己好点,心没长在自己身上,谁都不可能比自己对自己好的了。”
窦传家嘴上没说啥,心里却隐隐认同。
两人到了隔壁村,郎中家里抓了药。
回来路上,杨凤仙就跟他讲忌口的,泻肚子又吃啥啥好,药要咋煎。
窦传家听着她柔声细语的关心和叮咛,心里渐暖。
回到家,晌午梁氏下的面条,因为腊肉拿出来晾晒的差不多了,就炒了一盆子。
窦传家看了眼炒的腌腊肉,没有吃,只吃了一碗面条,刷了砂锅坐在一旁熬药。
次一天送面条,窦清幽请的窦老鳖帮忙,她跟车去送的。
冬天里由于严寒,更多人愿意吃一碗热汤面,龙须面也卖的更多了。
县城一趟,加上米面铺子卖的,正好拿到手七两多银子。
窦清幽都拿了到药铺买了补药,仔细问了梁氏的情况吃什么药膳,回到家,车上买的大包小包。
当你对一个人有了成见,他做啥事都觉得不顺眼顺心,觉的凉着自己。
窦清幽准备给梁氏食补,吃太多药,吃的梁氏胃口越来越小。就大包小包的买了做粥和做汤的食材。
家里就各种滋补粥和营养汤的轮番做上来。因为加了药材,这些粥汤常常都是梁氏一个人喝,或者韩氏分食一点。
窦传家吃了三四天的药,泻肚子才彻底好了,看着那些变着花样的滋补品,不干活儿的时候就牵着骡子到山坡上去吃草。
杨凤仙在娘家帮着照顾腿脚的老爹,也常常的上山,时时的开解安慰。
窦传家就想,如果梁氏能有杨凤仙一半省事,不老跟爹娘对着干,不那么强横,家里现在的日子肯定不会像现在这样。爹娘退让,她却丝毫不知道退让退让。
这个时候,赵成志又过来还钱,把窦传家之前借的七两银子还了,“大哥!我的酒卖了一点了,好不容易找到了人买,只是没能卖到四百文钱一斤,人家说难喝,跟大哥家卖的酒差太远,只给了一百多文钱一斤,算是少亏些银子。这个钱先还给大哥,也省的嫂子再跟大哥因为这个银子怄气。”
窦传家看着银子,叹息了下,问他赵天赐的耳朵咋样了,“现在治的有效果没?”
“有点,比之前强点。就是可能落病根。”赵成志说着心疼的叹口气,又跟他埋怨窦翠玲打的太狠,“本来他身子骨就落有病根,那个耳朵就不灵敏,她还打那么重,差点毁了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