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天德近在咫尺的淫邪模样,感觉到秦天德呼出的气息,岳银瓶的脸更红了,但却没有闪避,只是盯着秦天德,回想着以往的一切。
此刻她也弄不清楚秦天德的这番话到底是真是假。虽说在龙泉山的破庙里她的确试探过秦天德,而那时秦天德的做法也的确让她认为秦天德并非贪图她的容貌。
可是如今听了秦天德的这番话,回想起自己在破庙里刚醒来时,秦天德双手按在自己胸前的情景,一时间又有点怀疑自己的判断。
她想努力的去弄明白秦天德所说的是真是假,可是想的越多却越糊涂,到最后干脆不再多想,而是一咬牙说道:“你真的很喜欢我么?那好,只要你答应我,除掉秦桧,替我父兄报仇,我今晚就嫁给你!”
你怎么能够这么回答呢?
岳银瓶的回答真的是出乎了秦天德的预料,不过他反应还算快,又是贪婪的嗅了口岳银瓶身上散出来的少女体香,这才后退一步:“做你的春秋大梦!让我为了你一个女子,跟我家叔父作对,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你觉得我是那么笨的人么?”
“狗官,你敢戏弄我!”
“戏弄的就是你!”秦天德毫不客气的说道,同时眼睛再次瞄了一眼墙角的大木箱子,“为了打消你的侥幸,本官可以誓,此生绝对不会加害我亲生叔父,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听着秦天德一本正经下的誓言,岳银瓶的脸上满是失落之情,可她还是不甘心,当即又问道:“那你为什么要救我们一家,还让我两个幼弟习文练武,又带我去风波亭祭拜我爹爹,更是帮我找到了爹爹的遗骸所在?”
岳银瓶说这番话的时候,秦天德已经走到了门边,头也不回的丢下了一句话:“本官做事用的着跟你交代么?你老老实实的跟在本官身边,不要自作聪明,小心会害了你全家的性命!”
看着秦天德离去的背影,眼中噙着泪水的岳银瓶失落的跌坐在椅子上,脑子里乱成一团。
原本她以为猜到了秦天德的想法,能够有机会替自己父兄报仇,哪知道到头来却是一场欢喜一场空,叫她如何能够不伤心?
这时候放在墙角那个被秦天德的目光扫过多次的大木箱子突然间打开了,一个脸上有一条长长的刀疤的汉子站了起来。
这个汉子从木箱中走出,先是将门关严,然后来到岳银瓶身边,说道:“岳姑娘,看来义父大人和你都猜错了,这个秦天德根本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也难怪,他是那个奸贼的侄儿,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荣华富贵,和那个奸贼作对呢?”
看到岳银瓶还是呆呆的坐在椅子上,汉子又说道:“岳姑娘,我看你还是跟我走吧。你找个机会通知你兄弟一声,今晚我带人将你们姐弟四人一同救走,然后再派人前往钱塘秦家,将你母亲还有岳霖一同救出。到时候有义父大人的安排,相信秦桧那奸贼断然没有机会加害你们。”
一直沉默的岳银瓶忽然站了起来,猛地一跺脚,冲着门口方向骂了一句:“这个狡猾的狗官,险些又被他骗了!”
汉子有些不解看着岳银瓶,问道:“岳姑娘,你说什么又被他骗了?”
岳银瓶擦干了脸上的泪水,转向汉子,说道:“韩大哥,我敢肯定,那个狗官跟秦桧老贼绝对不是一路,韩伯父判断的一点都没错,刚才他一直都在演戏!”
这个汉子正是韩世忠派来监视兼保护秦天德的义子韩忠,刚才岳银瓶质问秦天德的那番话,也是他们商量好试探秦天德的!
“岳姑娘,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韩大哥,你可知道他如此安排我一家人,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么?”
“那又如何?他刚才也说了,是觊觎你的美色,而且他那些污言秽语我都听到了,不像有假。”
岳银瓶摇了摇头,再次恨恨的瞪了眼门口方向:“他就是太会装了!他刚才故意说的那样不堪,目的就是为了扰我心神,以便借机离开。你想一下,如果他真的是觊觎我的容貌,大可以先答应我,然后占了我的便宜,再矢口否认,到时候我能怎么办?”
韩忠琢磨了一下,觉得岳银瓶的话有些道理,可是他还有事情想不明白,再次问道:“可是他刚才都下毒誓了啊!”
古人对誓言看得都很重,一般不会随便誓,一旦下誓言,轻易都不会违背,不像今时今日,誓就跟吃饭一样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