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儿的背脊发冷,额头不断渗出冷汗,她从未有一刻这样害怕,眼前的大小姐好像是个恶魔,她怎么能一边温柔的笑,一边对她露出这样恨毒了的眼神,她好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我……我……没……”春儿颤抖着,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白云兮在一边看着只能干着急,她不可以主动站出来指责白木槿,那只会让别人怀疑她恶意污蔑,可是春儿此时真是不顶用,竟然被白木槿两句话就吓得慌了神。
众人几乎要肯定,这丫鬟是别有居心来诬陷自己的主子,否则她干嘛那么害怕,怕遭天谴还敢污蔑主子,真是个没心肝的下作胚子。
“姐姐,姐姐……春儿错了,你别吓唬她,她也是为了护我,你要是有气,就冲着我来吧,别吓唬春儿了!”白云兮终于忍不住站出来,朝着白木槿一跪,虽然是求饶,却偏偏口中指责白木槿吓唬春儿。
“哎……我第一次见到这样恶毒的姐姐呢,大庭广众之下,竟然就欺凌妹妹,恐吓下人,真是可怕!”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站在假山上面,然后突然跳下来,他落在众人面前,一脸愤愤不平。
白木槿抬头,眼中露出的不是紧张,不是惶恐,而是早知如此的淡然,眼前这个义愤填膺的男人,她很熟悉。
那就是当年白云兮的死忠之一,顺天府府尹的公子,贾仁义,一个自诩为正义之士的男人。只是前世他为白云兮出头,所指责的对象是她外祖父家的表姐,陆菲媛。
当年表姐不过是出言指责白云兮不敬长姐,恃宠而骄,就惹得白云兮一副受了莫大冤屈的样子,还哭哭啼啼地表示自己的无辜。
她当时太傻,觉得白云兮也只是稍微有些骄纵,并无伤大雅,还反过来说表姐不应该小题大做,气的陆菲媛几乎要吐血,然后就说了白云兮装模作样博取同情,接着这位无处不在的正义之士就挺身而出,指责陆菲媛仗势欺人,骄纵跋扈,欺辱自己的表妹。
白木槿有些好笑,这个人还真是每次都能适时出现,当一个完美的护花使者,可惜的是,他家世不够好,白云兮看不上他。
此时的白云兮一脸感动地看着贾仁义,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上天派来拯救她的正义化身。她越发委屈地暗自落泪,娇美的小脸上,尽是莹莹的泪珠。
“这位公子,这后花园都是女客,你怎么不经允许就私自闯进来,恐怕于理不合吧?”虽然天元风气开放,但是贵族圈里还是很守礼的,像这种场合,如果不是主人家允许,是不能让未婚男女同处一地的,否则出了什么不雅的事情,那主人家就难辞其咎了。
众位贵女一听,也顿时觉得不妥,这个男人真是好没教养,这里都是小姐,哪容得一个男子单身闯进来,若是坏了她们的名誉,可怎么办?
“你这个人,还不赶紧离开,是要我请人来赶你走吗?”曾明月立刻出声赶人,气得恨不得让人打这个莫名其妙的男人一顿。
贾仁义一时慌了,在外院中和一帮友人偷听后花园的动静,这也是常有之事,大家都心知肚明,哪想到会听到这样的事情。
今日侯府举办宴会,也是为了侯府两位公子的亲事,他因为太气愤国公府大小姐的行为,又怜惜这位二小姐楚楚可怜的样子,向来好打抱不平的他一众男子推出来当出头鸟,他也欣然觉得自己应该扮演好这个救美的英雄。
可是哪想到刚刚说了一句话,就被这个白木槿指责自己不守礼法,又被曾小姐出言赶人。众位贵女们愤怒的眼神如芒在背。
贾仁义忙解释道:“我只是看不过白家大小姐仗势欺人,欺辱自己的妹妹,出来说句公道话,无心冒犯各位小姐!”
白木槿皱皱眉头,不悦地道:“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欺负妹妹?我是打她了,还是骂她了?想你一个堂堂七尺男儿,不分青红皂白,就不顾礼数,窜到众多女子群里,指责我,请问您有没有把众位小姐放在眼里?即便我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难道众家小姐都是睁眼瞎,不会为受辱的人讨公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