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再次愣住,不明白哪里惹到了家主。
这头王猷文慢条斯理地系绳子,偏偏今天的绳子格外的顽皮,总是从右手滑落。
一旁的公主看不过去,上前了一步,王猷文嘴角不由自主地勾了勾。
由着公主将他斗篷系好,这才转头告诫似的看了一眼阿桑道:“媳妇虽然娶进门了,也要好好对待她,这只是开始,知道么?”
阿桑连连点头:“是,家主!”
王猷文牵着成文的手道:“走,出门去——”
成文疑惑问道:“去哪儿?”
“去找你的侍卫,庄毅。”
成文猛地侧头看过来,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我说过了,你我夫妻一体,有什么事,你与我说,难办我也会给你办……”
撩下这句话,他率先走入了夜色里,走了几步见公主还愣在原地,他转身招呼:“还不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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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粹宫
“娘娘,这是将军的信件——”宫女将信件忐忑地递交给贵妃。
不多会儿,果然贵妃再次砸了东西。
“娘娘——”宫女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见贵妃揉着头,躺在贵妃榻上生闷气,赶忙猫腰走过去,给她揉着头。
“哥哥居然不帮本宫……”贵妃紧闭双眼,泪水缓缓流淌下来。
“从小哥哥对我言听计从,从来没有跟我说一个不字,可如今他居然给我上了请罪奏折,跟本宫请罪……”
“娘娘,将军一定有他的苦衷,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人都死了,娘娘您的位份无论是谁,都越不过您去,何苦为难将军……”
“不过是他举手之劳而已……”
“娘娘——”宫女提高了声音,“娘娘,您如今距离那个位置只有一步之遥了,越是到了紧要关头,越是不能掉以轻心,既然那人都已经出宫了,便是无意与您争锋,您又何苦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折磨自己呢……”
“是啊……”连贵妃似乎听了进去。
“可是如今陛下并不在宫中,本宫如何争得圣心?”
“娘娘,陛下早晚会回宫的,难道他要一直在宫外不回来了?难道他还能不回京城了不成?”
“那倒是……”贵妃气顺了,脸上才有了几分的笑意。
“其实京城的气候,本宫不喜欢,本宫更喜欢的,是曾经在封地临潼。那里更自在些,京城到底是住得没有临潼习惯,哎,陛下出行也没有带本宫去,真想顺便回下临潼,回到旧府邸看看哪里的一花一草,一树一木……”
“娘娘,陛下此次是为了公务,便是路过了临潼,也不会去啊……”
“那倒是。”贵妃这才松快了很多:“去,给本宫洗点水果,本宫渴了……”
宫女转身离去,看着她的背影离开,贵妃笑意的脸上,瞬间变得阴狠。
“夏星要好好看着点……”角落里的太监点头:“夏星是潜邸的旧人了,人是老实可靠的……”
贵妃低头把玩着指甲,眼里闪过一丝的杀意:“潜邸的人,忠心定然是忠心的,就是看效忠的主子是谁了……”
陛下派来监视她的人,打不能打,罚不能罚,这尊大佛还要好好地供着。
连贵妃手下用力,小手指上的指甲硬生生掰掉了一块,潺潺的鲜血涌出,夏星正好拿着水果回来。
“娘娘——出血了,怎么这般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