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却好似用光了所有的力气,软软地瘫倒在地。
他眼睛布满血丝,脸上神情麻木,胡乱地揉了把脸,一手把着床头才艰难起身。
他头朝门外,哑声唤道:“王妈——”
“哎——”门外响起仆人的呼应。
“方才的药,再煎一碗……”
原本怒目而视的江弯,眼神转了转,态度软和了下来:“等凉了我再喝……”
乾清宫
南宫烨神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奏折,外面的窗户忽然被风顶开。
绵密的细雨被风吹了进来。
南宫烨不悦皱眉,陈桔赶忙让人把窗户合好。
最近边关不太平,先前漠北侵犯,被连庚希击败。
他坑杀了许多漠北的年轻士兵。
本以为漠北短期不会来犯。
哪曾想,老可汗纵情声色,不知节制,一夜纵二女,玩脱了。
马上风,死在了塌上。
本是庸碌无能的太子,没等得到消息,被得了信的阏氏胭脂,先其一步,勾引入账。
一杯毒酒给送上了西天。
阏氏胭脂的儿子图泰利如愿登上了王位,成了漠北的新可汗。
图泰利勇猛却无脑,心狠手又辣,登上王位的第一步,先杀兄弟。
没等兄弟们反应过来,就被他斩杀了数人。
其余几个小王子比如年轻有谋略的被几个娘族部落所救,叛逃了漠北,不知所踪。
按道理说,漠北如今是四分五裂。
各个部落都在养精蓄锐,储蓄实力。
漠北王庭,如今自身的屁股擦不干净,不应该再次对大曦发兵。
可图泰利想的是,先前冬季发兵,是因为他们活不下去,为了活命,不得不打大曦。
这次却是为了扬漠北志气,他想要从大曦这里捞点好处。
所以率领了五万漠北的骑兵,再次扣关。
连庚希也万万没料到漠北会再次来袭,仓促作战,丢了一城。
如今上的正是他的请罪奏折。
虽说兵者,诡道也。
胜败乃兵家常事。
盖因说这句话的人,都是胜利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