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要是落个空……
死的人,可就多喽。
——
京城的三进院落里,沈炼心情郁闷地喝着酒,不时地望向江弯。
江弯给他做了几个下酒菜,炒花生米,躺了花雕酒。
烛灯下,她眉目柔和又温顺,动作娴熟地给他夹菜,也不说话。
她早已搬过来住了,两个人看起来亲密无间,仿若跟他成亲多年一样。
沈炼不时地望她一眼。
街坊邻居的碎嘴,他也有所耳闻。
聘为妻,奔为妾。
江弯出自江家,书香世家。
行事却和她那个宁折不弯的兄长,截然相反。
好似风言风语都是耳旁风,对邻居的指指点点,全然不在乎。
只有沈炼知道,他从见她的第一眼就知道。
她不是寻常的女子。
寻常女子,兄长冤死,母亲病死,不说是寻死觅活,也会以泪洗面哭哭啼啼。
江弯脸色苍白,脸上连哀戚的表情都没有。
每天却是张罗着给自己做饭,换衣……
起初,他以为她是想毒死自己,给兄长江直报仇,给病死的母亲报仇。
她递过来的食物,他来者不拒。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是死在她手里,也不失为幸事。
偏偏食物里没有毒。
这一番操作下来,沈炼也有点迷糊了。
心底的好奇被勾起来了,她接近自己,无非就是寻仇。
不毒死他,一定是憋着什么大招,阴招。
他们锦衣卫这方面其实最擅长,他们是皇帝的鹰犬,朝廷的走狗,陛下手中好用的利刃。
那些自诩为正直的朝臣,不敢诋毁圣上,便只能将心中的怒火谩骂发泄在锦衣卫身上。
而沈炼掌握着情报,哪个朝臣因为什么设宴,宴请了谁,喝了什么,喝多了说的什么……
他若是想知道,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
谩骂他们的太多,他们不可能杀光所有的朝臣。
只是暗暗记在心底,有朝一日别落在他们手中便是……
若落在他们手中,新仇旧恨,自然一起清算。
他再次饮了一杯酒,人有些微醺,他看着江弯,其实她坐得离他很近。
近到一只手,他就能够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