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归想了想,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逐月见状,叹了口气:“罢了,但愿是我杞人忧天了,希望他们看在已故教主的三分颜面上,能有所收敛……”
胡不归点了点头,哽咽道:“京畿坛的余莲安坛主……”
逐月听到熟悉的名字,淡定的双眸闪过一丝哀色:“我知道,是余长老的独子。上次……”
“我知道,他为了给你断后,不幸被流矢射中,因伤不治身亡。”
她说到最后,声音低不可闻。
胡不归摇头,声音嘶哑道:“我也是昨日才知道,他便是子初哥哥……呜呜,我居然害死了他……”
逐月看她的眼神很是复杂,泪水顺着脸颊缓缓而落,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那个仪表堂堂的身影,她喃喃自语道:“怪不得……”
怪不得那样的人会在天理教,会以死相护…
逐月将情绪收好,缓缓抬手,再次落在胡不归的肩膀上:“他能为你做这些,因为你值得,若是我,也会无怨无悔,所以小姐不必难过,这都是我们选择的路,既然选了,便无怨无悔。”
两个人正说着话,南宫炎从树下走了过来,抬起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嘘。
“来人了。”
他话音刚落,果然,不远处一个人小跑着跑来:“启禀坛主,左右护法有请坛主到后堂,商议要事!”
胡不归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手上忽然被人用手捏了下,她一侧头,见逐月笑道:“辛苦你了,只唤了胡坛主么,你是哪个坛的?”
来人恭敬答道:“我乃京畿坛小七,奉副坛主之名前来传信,左右护法言明,逐月坛主也可前往……”
逐月眼里闪过一丝寒意:“好,我定然前往。”
与此同时,前堂放着的是教主的棺椁,教中上下前往吊唁祭奠。
后堂则是议事堂。
如今几个人端坐着,面上一片凝重。
“真的现在就要下手?教主尸骨未寒,还没下葬,我们几个大年纪的就要对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赶尽杀绝?”
左长老忽然开口道。
左右护法对视一眼,左护法先道:“大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
剩下的话,被左长老一个浓厚的粘痰给喷到脸上,堵了回去。
“我呸——”左长老姓左,成日里拉着个脸,在教中人缘并不好,“一个女娃子,打发点银子,几箱嫁妆便可打发了去,教主往日对你我不薄,如今你却有脸说——”
他越说越激动,作势要上前,被笑面虎右护法给拉住:“老左,别激动,有话好说——”
“有个屁——”左长老眼球陡然变大,低下头不可置信地盯着胸前的匕首,嘴里不断往外喷着血。
血溅了右护法一脸,他面上犹带着笑意:“既然话不能好好说,你便下去面见教主,与他团聚吧,也算是成全了尔等的衷心!”
说完,将手中的匕首用力拔出,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了脸上的血。
左长老缓缓倒地,大睁着双眼,居然死不瞑目。
右护法擦拭完脸上的血,面上犹带着笑意,让人看了不由得心底发寒。
“反对的已经除掉了,现在问下大伙的意见,谁赞成,谁反对?”他说着,目光落向了长老中,为首的正是余国志。
感受到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环视,他的白皙的脸上浮现出兴奋的红。
面皮抖动了下,抬眼恨声道:“我的独子被她害死了,杀子之仇不共戴天,你说我是赞成还是反对?”
右护法笑着点头:“老余是干大事的人。”
左护法冷哼了一声:“既如此,那边先斩草除根!”
另外一个长老道:“是现在就要下手?”